她前來報官,也抱着大令體恤能給她家免除一些樹稅美好願望。
可結果,讓她大失所望。
呂枳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别想了,都過去了。"
"先帶我去看看桑樹吧。"
三人方覺失态,不好意思的笑笑"夫人請随我來。"
幾人出了城,就見迎面走來幾個男人,面色焦急。
桑露面露喜色,開心的招手"阿父,大兄!"
幾人走近了呂枳才看清為首的是個十分精神的老人,後跟着三個中年男子!
老人怒罵"胡鬧!你簡直是胡鬧!聽信别人三言兩語挑撥就去報官?還帶着你母親與阿嫂!"
"我可有教過你,凡事講求證據,不可妄自揣測!"
桑露原本高興的神色萎靡下去,她低下頭,不知所措。
老人又罵了幾句,見她低頭哭泣,長長歎了口氣
"你啊!做事别這麼毛躁!"
"幾時才能不讓人操心呢?"
呂枳站在一旁,她聽得出老人話裡更多的是對女兒的擔心。
老人剛才隻顧着擔心小女兒,這會才看到呂枳"這位是?"
桑露淚迹未幹,複又開心介紹道"阿父,這是呂夫人,今天幸虧有她,我們才能平安回來,還有,呂夫人說能幫我們解決桑樹枯萎的問題!"
呂枳補充"不敢說能解決問題,要先看了桑樹情況再說。"
老人面露疑惑"呂夫人?"
桑露扯扯他的袖子着急道"阿父,那個祭祀很厲害的呂夫人啊!"
老人聞言一驚,忙向呂枳行禮"多謝夫人幫我這不争氣的姑娘,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夫人見諒。"
呂枳不敢托大,側過身子避開這一禮"愧不敢當,裡正快請起。"
其餘人看呂枳的目光一時也有些驚疑不定,不敢相信眼前溫和的年輕女子是前幾天祭祀吉兆的主角。
這年頭也沒有什麼娛樂,所以呂枳祭祀吉兆一事口口相傳,傳播速度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短短幾天沛縣人盡皆知。
呂枳看大家都愣愣的看着她,有些無奈,人太出名了也不好啊。
"裡正,時間不早了,咱們邊走邊說吧。"
"好,夫人請。"桑裡正側身讓呂枳先行。
"桑裡正家中有幾畝桑田?"
"小老兒家中有十畝薄田。"
呂枳點點頭,又問道"村裡還有其他家的桑樹有枯萎現象嗎?"
"倒是有一家,兩家的地挨着,但他家的桑樹不嚴重,隻是黃了一些葉子。"
"可有人在桑田附近看見陌生面孔?"
桑裡正看了看呂枳的臉色欲言又止"這……"
呂枳很快反應過來"除了劉肥?還有其他生面孔嗎?"
這次桑裡正回答的很快"沒聽說有其他生面孔。"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田邊,這會正是桑樹最茂盛的時候,呂枳一眼望去,高低錯落的桑樹郁郁蔥蔥連成一片樹海。
一片綠海中卻兀的出現了一塊黃綠色,就好像名畫沾染了污漬,十分突兀顯眼。
呂枳不用問,就知道"污漬"肯定就是桑露家的地。
果然,隻見桑裡正引着呂枳朝那個方向去。
呂枳靠近就聞見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皺了皺眉。
桑裡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夫人别見怪,桑葉剛開始變黃,我們以為肥料不夠,追施了農家肥,這才……"
呂枳搖搖頭"桑裡正,這可不像是農家肥的味道,你仔細聞聞?"
呂枳剛才皺眉,就是因為空氣中雖有農家肥的污臭,但還夾雜着一種特别辛臭味。
這辛辣刺鼻的臭味,更像遇水發生反應的生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