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片等人忽然提出告辭,楊烈雖然詫異,但也樂得如此,親自将望仙宗衆人送到了城門口。
“此次招待不周,還望葉前輩不要見怪。”楊烈笑得殷勤,朝葉一片拱了拱手,眼中的防備之色遮掩不住:“本來還想過兩日再宴請諸位,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要分别了。”
“楊少城主不必客氣。”葉一片微笑颔首,強撐着保持着自己前輩高人的端莊形象,“此次我們出門本就有事,若不是飛舟出問題,也不會到豔陽城暫歇。”
她轉頭看向謝臨風,後者便冷着臉遞給楊烈一枚令牌:“這次叨擾了,若有要事,可憑借此物前往望仙宗求助。”
“多謝前輩!”楊烈見那令牌黑的發亮,隐隐帶着靈光,便喜笑顔開的收了下來。
葉一片此刻一看見楊烈就犯惡心,自然不願跟他多說什麼,點點頭,就毫不猶豫的帶領着衆人出了城門。
在衆人的身後,楊烈笑容褪下,饒有興味的用令牌拍了拍手掌,朝城門口幾個修士使了眼色,他們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剛到城外,謝臨風便祭出飛舟,帶領望仙宗衆人朝凡俗界的方向而去。
跟在身後的探子看着飛舟成了天邊一顆越來越小的黑點,這才回去對楊烈彙報情況。
“他們是往東北方向走的?”看着探子确定的點頭,楊烈這才放下心,若有所思道:“或許真是我想多了。”
望仙宗可不在豔陽城的東北方向,看來倒是不必派人追殺了。
——
眼看着飛舟已經脫離了豔陽城的方向,謝臨風才操控着飛舟落了下來。
他們落下的地方正好是一片樹林,樹葉簌簌的落在地上,積起厚厚一層,葉一片走在林間,身邊的樹木不斷的伸出樹枝去觸碰她,一動卻落下更多的樹葉,看着可憐又可笑。
“片片?”周寙拽住了她,狐疑的朝周圍打量一眼,“這些樹怎麼怪怪的?是不是想傷害你?”
“不是。”葉一片搖了搖頭,環顧周圍,有些失神。
她隐隐能感到這些樹木在向她求救,想起栖鳳山那些長得幾乎比人還高的花草,葉一片失落的伸出手摸了摸樹幹。
這裡人太多了,她冒不起救它們的風險。
“扶元,你帶着弟子們先前往凡俗界設點,我們随後再到。”聽到謝臨風的聲音,葉一片回過神來,就看見謝臨風把飛舟交給一個弟子,“記住,凡事量力而行,保護好師弟們。”
葉一片認得那個叫程扶元的弟子,他是執法長老的徒弟,實力僅次于謝臨風,也是位金丹真人。
“是。”程扶元接過飛舟,眉頭擰緊,遲疑的看了謝臨風一眼,欲言又止。
但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終究沒有問出口,歎了口氣,恭敬的朝着葉一片行了一禮,才沉聲道:“弟子在凡俗界等着小師叔和師兄師姐平安歸來。”
其他弟子也同時躬身行禮:“弟子在凡俗界等着小師叔(祖)、謝師兄、周師姐平安歸來。”
葉一片三人拱手還禮:“望諸君一路平安。”
等看着望仙宗衆弟子踏上飛舟,周寙才望向葉一片,不解道:“片片,你剛才為什麼要讓二師兄交給楊烈那個令牌做信物?”
那令牌上邊靈光波動,看着是摻了些靈礦的,好東西落到畜生手裡,周寙覺得心疼。
“你還真以為那是信物啊?”想到那個令牌,饒是葉一片心情沉重,也不由眨眨眼睛,慧黠一笑,“我求了師尊好久,他才幫我煉制的。”
“隻要他一注入靈力。”葉一片五指攏起,又忽然攤開,順便配了個音:“嘭!”
仙源界版觸發式炸彈。
謝臨風聽傻了:“小師叔,你好陰險!”
居然把這種東西僞造成令牌樣式,這誰會防備?豈不是一炸一個準!
想到楊家父子幹出的惡心事,周寙樂了,伸手拍拍葉一片肩膀:“片片,幹得漂亮!”
葉一片默契的跟她對了對掌,才看向謝臨風:“小謝,你先去外邊等我們,我們換身打扮。”
“好。”謝臨風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飛快的走出了這片密林,也去換裝了。
等三人再聚首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個人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小師叔,你對自己下手可真夠狠的。”謝臨風憋着笑,忍不住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葉一片小臉塗得蠟黃、靈動的杏眼看上去足足小了一半,額頭連着一側太陽穴都被抹上了暗紅色的液體充當胎記,正好遮住了她眉心最顯眼的葉片印記,嘴唇發白、毫無血色。與原先比不能說天差地别,至少是毫不相幹。
“彼此彼此。”葉一片努力捂着嘴,指尖卻不斷洩出‘噗呲噗呲’的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