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格外清楚。
不,應該是一手打造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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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前,地下研究所。
“這些就是這一批實驗對象?”
研究所負責人立在巨大的觀察玻璃前,與一個帶着銀兔面具的人交談。
銀兔面具那人手腕上還帶着紅繩系的鈴铛,不知他是如何控制鈴铛,竟然随着動作變化沒有發出任何鈴聲。
“一共十三個,都是幼年,其中一個還是精神方面的異能,隻不過還沒開始演進,所以更好抓。”
負責人隔着玻璃與觀察室裡的年幼賀黎對視。
不,他現在不應該叫賀黎。
最開始,他是有自己的名字的。隻不過,他此刻作為研究對象,早就不需要名字了。
“編号GXF7081,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負責人對他說。
玻璃隔絕一切聲音,但負責人相信他能看懂口型。
“季明哥,我們還能回家嗎?”一個弱小的女孩問他。
年幼的他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别叫我季明了,以後我們可能隻有編号……”
“季明哥,我害怕。你說爸爸會來救我們嗎?”女孩小聲抽泣。
“我不知道……”
“他們為什麼抓我們?”一個長得格外可愛的小男孩問。
“因為我們生來與他們不一樣。”
“不一樣便要被抓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編号GXF7081電刺激實驗第一次。”
“提出問題:精神類異能者在不同強度刺激下的反應與無異能者同一條件下的反應存在差異嗎?”
“作出假設:精神類異能者在不同強度刺激下的反應與無異能者同一條件下的反應存在差異。”
“實驗計劃……”
“實驗過程……”
“靜息電位在正常範圍。”記錄員在觀測本上記錄。
“增加刺激,靜息電位降低到阈值,記錄動作電位幅度。”實驗組長說。
“是。”研究員們回答。
……
“實驗結論:不存在差異。”
觀察室内。
“季明哥,你疼嗎?”小女孩淚汪汪地看着他,“我好疼啊,他們讓我聽好吵好吵的聲音,我的耳朵好痛。”
“悠悠,不是不要再叫我名字了嗎。”
“不疼的。”
“編号GXF7081,出來做 fMRI 。”觀察室内頭頂廣播響起。
他順從地起身。
“季明哥,你不要去,會痛的。”
“這次不會痛。”
十七年後。
十三個同一批實驗體度過漫長的實驗期。
“編号GXF7081,同一批研究對象除你之外,他們的生長速度都相較正常人類緩慢四倍。”
“隻有你在正常生長速率範疇中。”
地下研究所的環境有所改善。
這一次研究所負責人在通過監控與他即時交流。
負責人看着屏幕中完全長成成人的實驗體。
“如果你是正常人的話,現在應該三十歲了嗎?”負責人該退休了,一向嚴肅的他對這個自己看着從小長大的實驗體竟然有些溫情。
“報告,出問題了!”
“什麼?”
“編号GXF7081多髒器功能衰竭!”
負責人不可置信,明明在即時監控中,實驗體還好端端地坐着。
不……實驗體閉着眼。
“組長,實驗對象并沒有腦死亡。”
“克隆體準備好了嗎?”
“已經就緒。”
“立刻進行大腦移植手術!。”
“移植失敗!”
“組長!實驗對象依舊沒有‘腦死亡’!”
“什麼?但已經沒有可容納的‘容器’了!”
“請示負責人,允許外接意識進入子代實驗體。”
“同意。”
實驗體編号GXF7081醒來。
“你是季明哥哥?你怎麼變回小時候啦?”
十七年過去,小女孩依舊是小女孩的外形,連心智也未有改變。
“都說了……”一個幼兒開口,童音軟糯。“别叫我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