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梣的頭“轟”地一熱,寶貝,我能夠相信你說的是真話嗎?
他坐在車座的下面,小弟弟躺在後排座上,身上蓋着蔓延一件外套。摸了摸孩子的軟發,他心裡想的是:如果将來我也有這樣的一個兒子會怎麼樣?我可以全力以赴地對待他嗎?
不得不承認,小孩子永遠都對我們充滿誘惑力。你從來都不能知道小娃娃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對于你不能了解,也不能預測的東西,将恒久地具有探索的吸引。
“你想要個小孩子嗎?”
聚精會神開車的司機一打愣,他起初沒以為鮮梣的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我不敢想。”
小家夥兒翻了個身,外套往下滑,給鮮梣接住。
“為什麼不想呢?有了夢想,才有追逐的意義。”鮮梣突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今天怎麼沒看見利思周出現?”
馮州一聳肩膀,欲擒故縱,懂不。一條大魚不放到湖裡遊,怎麼知道他去往的方向。
“弗雷德先生不想我們招惹更大的麻煩,那攤子事由德國警方承包了。”
他們承包了,所謂的利思周也就是李結,等到最後結案時候,還不是得跟中國警方進行交接。
“我不能知道半點信息?”
你就跟蔓延過美好的二人世界吧,知道那些髒事,太累。
再說,羅斯通絕對不是好對付的人物,盤根錯結的大樹,把它連根拔除,得浪費多少人力物力。德國警方的力量有限,更别提我們是外來的和尚,這部經念得好不好,根本沒有預算。
毒·瘤要在它不成熟的時候給拿掉,真要等到瓜熟落地一切都沒有了運作的價值。
從老遠地,鮮梣就看到了弗雷德的車子依靠在走往步魯克林小木屋岔道之上。他靠在車邊,抽着一支煙,周圍至少有一個排的黑衣保镖包抄。
提前下車,鮮梣讓馮州抱着孩子進屋交給蔓延,自己接着開車來到弗雷德近前。
弗雷德給他點了根煙,笑道:“我跟淳于有了誓言,如果這次能置羅斯通于死地,他就跟我回中國養老。”
草。死了一個羅斯通又能怎麼樣,欲霸占這塊地盤的妖魔鬼怪有的是。你向往幸福生活又金盆洗手,而大多數人是不能想怎樣就怎樣的。
“你們有多少勝券?”
弗雷德彈了彈煙灰,“十分的話,不足兩分。”
你的意思是壞人捉不捉得到還是個未知數。
“正義戰勝不了邪惡?”
弗雷德裡克把半截煙蒂彈得老遠,從口袋裡掏幾粒糖什麼的,往自己嘴裡丢了兩顆,又塞給鮮梣幾塊,“ 銜着,嘗嘗,保你嘴裡沒異味,不影響接吻。”
能不能含蓄一些,金發碧眼的物種說話做事就是露·骨。
“中國古代有很多以少勝多的著名戰役,比如說赤壁之戰。”
鮮梣起身就走,你們家這點子破事,哪能跟我們的赤壁之戰打比較,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上頭。
“我們中國是大一統,幾千年遵循一個生物成長的規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鮮梣侃侃而談,重點還不停地敲黑闆,“你有一部曆史,我也有一部曆史,研讀曆史才會使我們不會忘記沉痛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