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筝又要當出頭鳥，勾凇把他薅到身後，“你們先休息吧，我們明天跟劉隊要實戰演習。”

竈台上的排骨面散發着誘·人的香氣，還有幾樣南方的特色小吃。鮮梣攏一攏，全裝到托盤裡，“如果我們不起，誰也别叫窗根兒。”

包筝還在旮旯兒那兒嘟嘟囔囔，“我們的青春也是有時間表的，每天的行程安排得很緊張，誰像你倆似的不缺吃喝，明兒公大開學我還得去報到呢。”

“你現在回去也沒人攔着。”

蔓延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看夜景，水聲波瀾不驚，幾隻水鳥在空中愁鳴，更遠處，還有犬吠不已。

一塊幹炸黃花魚送到蔓延嘴裡，“知道這麼多人給我送賀禮，我就更遲一點來。”

吊足胃口才有期待的價值。

吃完大半條魚，蔓延把一段魚尾送到鮮梣嘴裡，“謎底越早揭開越沒有意義。”

簾外的洛河之水綿延不斷，屋内人缱绻柔情。說什麼回鄉，又說什麼回憶，無非是尋找出生的根而已。你我都看見了，壞與美均在一條線段的上面。

“哥，你不用跟着我到處奔波，太浪費光陰——”

鮮梣擡手捂住他的眼眸，别再說了，即便陪着你種白菜，我都心甘情願。

蔓延又道：“媽媽對這裡沒有思念之心。”

沒有愛，恨不完的都是怨念。血親是帶着血腥的空氣。最起碼的一絲牽挂已經成為絕唱。

我還是要來，我得知道原始的最初我有着怎樣的龌龊。

沒有恬不知恥。沒有龌龊玷污。沒有交叉橫行。沒有抓緊流沙。

隻有無畏無懼。隻有坦然面對。隻有俶爾遠逝。隻有種種相宜。

“自尊心有多種多樣，各人的自尊心不都是一個樣。”

自尊心是個重要的東西，不管你承認與否，你的靈魂之中沒有這個東西，真的不太好。

鮮梣感受到了手掌的紋路在蔓延的唇齒下面生成了冰肌，“寶貝，死結不必解開，暗的黑在洛河裡面已落底。”

放棄，還是按照自己的心迹捋下去？想找到一種情感上的美，語言表達的，心領神會的，柔荑交流的，琴瑟和諧的……美，在這裡能夠無處不在。也許沒有确切的答案，但你會毫不吝啬地給我解答吧？

剔除抓心撓肝，掃除隐晦不明，直接行進得淋漓盡緻。

傾聽一種聲音，那是求救的訊号。好想把這一件事情做完，再繼續後面的。從前爛了太多的半途而廢。

夜不能寐。就是這狀态。

守着窗，尋找問題出在哪裡？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時代的列車轟隆隆在前進，我追不上它。

可天再黑，我也需要一點光亮啊！摒棄絕望吧！不然能怎樣……

是你把我挽救。從一塊土坯，煅燒成了琉璃瓦。蔓延按着鮮梣的手停留在最軟的一塊地方，不停地跟他順着自己的衷腸：“哥，我欲與草木争榮，你别笑。峥嵘歲月隻為你蔥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