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赢慵懶地倚在椅上,劍眉微蹙,神色間透着幾分煩悶。本無什麼别樣心思,隻是這女子站在一旁扭捏的模樣,讓他心生不快,那神态仿佛在無聲地訴說着對自己這位王爺的“嫌棄”?
慕長赢自幼生長于皇室,尊貴無比,盡享榮華富貴,除了那高高在上、威嚴無比的父皇,世間能違背他意願之人寥寥無幾。
他早已習慣了衆人的順從與敬畏,眼前這女子的态度無疑是對他權威的一種挑釁。
他那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惡劣,薄唇輕啟:“脫一件,給你黃金百兩。”
聲音雖不大,卻透着不容置疑,仿佛那黃金百兩于他而言不過是路邊雜草。
說完,他緊緊凝視着她的臉,目光如炬,試圖捕捉到她的每一絲表情變化。
他好奇,這個女子會是被羞ˉ辱後的痛苦不堪,誓死ˉ不從,淚水漣漣,還是會因羞ˉ澀而嘤嘤哭泣,半推ˉ半就。
然而,他并未看到預想中的任何一種反應。
盛冬雪先是一愣,那清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愕,随後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被氣笑了。
“世界上還真的有人會說這種話。”
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帶着幾分倔強。
“行。”
隻這一個字,幹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她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隻見她步伐跨得非常大,狂放粗野,動作利落得将門窗全部關了起來。
日光從窗花縫隙中零零碎碎地散落進來,昏暗的書房立刻出現了另外一種暧ˉ昧氛圍。
而盛冬雪一下就蹦上了茶幾一旁的小榻上。那小榻上鋪設着精美的綢緞,她這一蹦,使得綢緞微微起了褶皺。
“看好了,今天就給你長長見識。”
她的眼神中透着果敢和決絕,仿佛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那目光猶如寒星,熠熠生輝。
慕長赢望着她那毫不猶豫、幹脆爽快的樣子,心中不禁一怔。
這哪裡像是要脫衣服的嬌ˉ羞女子,倒像是個威風凜凜、要來索他命的夜叉。
他原本隻是想戲弄一下她,看一下她隻是跪了那麼一小會兒,膝蓋怎麼會不适,卻沒想到她竟如此決然。
就在她的手剛觸碰到腰帶,準備有所動作之時,慕長赢卻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開口說道:“好歹是個女子,貞ˉ潔等同于你們的性命,隻是為了黃金百兩,你便不要臉了。”
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惱怒,又有幾分不解,眉頭緊鎖,似是對她的行為感到困惑與不滿。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你以為自己就是什麼貞ˉ潔烈ˉ男嗎?我說我不要,你非要,我現在給你,你還嫌棄上了。你臉最大,分點給我算了。”
盛冬雪的話語又密又快,如連珠炮一般,絲毫不給慕長赢反駁的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盛冬雪一把就把外裙給扯了下來,那外裙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确無誤地丢到了慕長赢的頭上。
瞬間,慕長赢的世界被那柔軟的布料所遮蔽,他隻覺一陣惱怒湧上心頭。
怒喝道:“盛冬雪!你竟敢如此放肆,為幾兩銀子便真的這般不知廉恥,還膽敢用裙子丢本王!”
說罷,他猛地将頭上的裙子扯下,狠狠擲于地上。其臉色陰沉至極,仿若能滴出墨來,那俊美的面容此刻因憤怒而顯得格外森然。
“哼,第一次當女子的裙下之臣,滋味可好?”
盛冬雪雙手叉腰,臉上雖帶着幾分笑意,卻毫無畏懼之色。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絲挑釁,仿若在言:“你又能将我如何?”
而此時,門外的暗衛和侍衛聞得屋内動靜,皆面面相觑。
他們深知王爺的脾氣,那可是招惹不得的主兒。
此刻誰也不敢貿然闖入,唯恐觸了黴頭。猶豫再三,紛紛捂住耳朵,生怕聽聞不該聽的,惹來殺身之禍。
廳内,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慕長赢死死盯着盛冬雪,那目光猶如猛虎般,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剝,而盛冬雪卻毫不退縮地回望着他,眼神堅定,毫無懼意。
隻見他單手一揮,迅猛而有力地将茶幾推至一旁。
糕點散落滿地,上好木料制成的茶幾瞬間跌得粉碎,顯然并非正常撞裂,而是被他的内力震碎。
木屑飛揚,于空氣中彌漫,恰似一場小型風暴。
一時間,廳内仿若空氣凝固。
盛冬雪立于小榻之上,下半身是一件彩色的秋褲。
望着地上碎裂的茶幾,她臉上總算露出些許慌張之色。
畢竟,眼前這位王爺的怒火恐非她所能輕易承受。
慕長赢的憤怒倒是在瞧見她的秋褲後戛然而止。
他面露困惑之态,眉頭皺得更緊,道:“此乃何物?你為何身着這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