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緩緩湊近,那俊美的臉龐在她眼前逐漸放大。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盛冬雪的眼中滿是驚慌失措,她的心如小鹿亂撞,慌亂地想要避開。
“慕長赢,你這又是要做什麼?”
她的聲音顫抖着,仿佛風中飄零的落葉,充滿了無助與惶恐。
慕長赢看着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憐惜,可那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卻如熊熊烈火般愈發強烈。
“我可以親你嗎?”
他問得極其認真,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灼熱的渴望。
“不行。”
盛冬雪往後躲了躲,猶如受驚的小兔。
“本王可以給你銀子。”
“我已經有一百兩黃金了,這輩子都花不完。”她邊說邊别過頭去,雙頰绯紅。
“本王可以給更多,讓你下輩子都花不完。”
慕長赢如同捕獵的猛虎,步步緊逼,将她這個小小的綿羊,圈在那個狹小的角落。
她已無處可躲,索性直直地看着他,目光堅定而倔強。
“我說了,不可以!”
慕長赢的眼神緩緩下移,輕輕掠過她的鼻尖,最終停留在她的嘴ˉ唇上。如果可以,他想先輕輕觸碰,如蜻蜓點水般小心翼翼,而後逐漸加重……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從窗戶縫隙鑽了進來,讓慕長赢如夢初醒。
因為盛冬雪随着他的靠近,居然真的在哭了。
那晶瑩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碩大的淚珠一顆接一顆地砸到他的手背上,讓他的心也跟着狠狠地疼了起來。
他拿出一條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臉,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本王還什麼都沒有做,你哭什麼?”
盛冬雪卻不理他了,屈膝埋首,身子微微顫抖,然後忽然頓了一下。
“我現在真的讨厭你了。”
她奪過他的手帕,自己擦了擦鼻涕,聲音悶悶的。
“非常讨厭!”
看她哭了一會兒都開始難受的打嗝了,慕長赢一言不發,隻是擡手叫了兩個侍女進來,臉色陰沉,冷冷地問了一句。
“這種情況,你們女子,通常怎麼才能哄好。”
“王爺……這個姑娘為什麼哭……”
“本王倘若知道,還叫你們進來做什麼?”
慕長赢眉頭緊皺,怒聲喝道。
侍女吓得立刻跪下了,渾身顫抖着說道:“回王爺,或許送些姑娘喜歡的物件,說些貼心的話,能讓姑娘消氣。”
“我壓根不想你們王爺親我,可他非要親,誰稀罕他送的那些東西!”
盛冬雪眼眶泛紅,帶着哭腔委屈地嚷道,淚水又在眼眶裡直打轉。
兩個侍女依舊面面相觑,臉上滿是驚惶與懵懂。
“你是本王的奴隸,本王為何不能親你。”
王爺眉頭緊蹙,神色間盡顯霸道之态。
“我們又不愛對方,憑什麼要親。”
盛冬雪緊咬下唇,眼眶泛紅,倔強地瞪向王爺。
“豈言有愛方能親,那祝青雨府中諸多女子,本王觀其親熱時亦未言愛,本王瞧她們亦頗為開心。”
王爺一臉的不以為意。
“你都說那祝青雨貌醜,那她們定是被逼無奈!”
盛冬雪擡高了聲調,憤懑之色溢于言表。
“你也說過祝青雨頗具才情,本王覺她們倒是心悅于他。”
王爺挑了挑眉,神情中帶着幾分輕慢。
“你又無才情,我也不愛你。”
盛冬雪别過頭去,雙肩顫抖不止,珠淚順頰而落。
“……可本王未曾強逼于你,你落淚之際本王便已停手,莫非還不夠?”
王爺的語氣稍緩,面上顯出些許無奈。
“你應于我流淚之前就停止,我流淚不是為了阻止你,而是證明你已經傷害到我了,我對你失望至極。倘若今日換作他人,那人早被我以刃斃之。”
盛冬雪怒容滿面,猛地掏出一柄刀擲于地。
那力道居然讓刀整個插入了石料的地面。
慕長赢望着那刀,心中暗自生疑:這怎生如此像本王府中廚房之物?
不過此刻這已非緊要之事,他接着言道:“你既然對本王并無愛意,那麼你想捅便捅,又無人阻攔。”
門外的暗衛聞此,冷汗涔涔,心中暗忖:王爺,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還是得救一救的。
“那是因為我往昔……覺你甚是可愛,所以不忍心。”
盛冬雪微微仰首,目光中含着幾分懷戀,語調笃定。
“我以前何處可愛?你說。”
慕長赢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甚至臉上還帶着笑意。
“我不想說,你現在不一樣了,聽不懂人話的,我如今已厭憎于你。”
盛冬雪越看他越委屈,抽了抽鼻子,轉身不再看他。
慕長赢也覺自己失了智,根本不在意她言語中的冒犯,反而覺得她的生氣的時候,氣鼓鼓的,連後腦勺都好可愛。
“對不起。”
王爺沉默許久,居然真的道歉了,甚至連頭都微微低下了幾分。
室内的兩個侍女都忘記了懼怕,兩個人都長大了可以塞下一個蘋果的嘴。
門内外的侍從、暗衛、侍衛全體石化了。
自他們與王爺相識之日起始,從未有人聽聞過王爺對何人道出過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