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裡往西走，二十裡的孤巷口過去，有一條左街清道，那處有座荒廢的老宅邸，聽人說，每到夜裡，老宅裡就會傳出慘叫聲，叫聲極為恐怖，還有人看到從隐敝的門縫底下有很多血從裡面溢出來！”人頓了頓又怕二人不相信，他說,“您二位可千萬别不信，這可是有人親眼所見！”

“哦？那他除了看見這個，還看見了什麼？”幽禾抿着小酒，玩味幾分。

“看見的人是隔壁蹲着的張二麻子，聽他說，有一次他喝了點酒走錯了路，去了左街那邊，當時天很黑很黑，那條道很少有什麼人走，幾乎是沒人敢走那條道了。就在他路過宅子時，聽到老宅裡傳來男人的慘叫與女人的笑聲，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于是湊近那宅門，方真聽得十分真切，有男人的聲音，叫得凄烈。然後從裡邊，有人在拍着門，他被吓了一跳，就看見門底下是一灘血，張二麻子差點叫了出來，似乎又聽到了女人的聲音，他就小心地透過門縫看到了一個……妖怪……”

人說着，臉色都發白了，像似自己親眼看見了似的。

“妖？”幽禾勾起了狐眸，帝聞黎淵看人的神似，怕是已經找到了綠猶。

店小二猛得直點頭，“那妖上半身是個女人，下半身是長長的蛇尾，不是妖是什麼？張二麻子還說，那妖怪隻有一隻眼睛，可吓人了。”說到此處，人打了個哆嗦，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不過張二麻子已經瘋了。”

“那地方有妖，你們不叫抓妖的人來抓嗎？”帝聞黎淵問。

人聞言歎氣道：“找了，可那些道士都被那蛇妖給吃了，聽老人家講，這蛇妖本事可大了，從很久很久以前這蛇妖就來到了城廂鎮，有些瘋颠，也就沒有人敢去收她了。”

幽禾眯了眯眼，擺了下手：“行吧，我們知道了。”店小二看了二人一眼，退了下去。

回到正題，帝聞黎淵看着心情不錯的人：“是她嗎？”

幽禾手頓了下，人點頭勾唇冷笑：“隻有一隻眼，是她，沒錯了。”人動筷夾了菜，十分随意，人又打趣開口：“難道帝尊想收了綠猶？”

帝聞黎淵敝了人一眼，輕哼一聲：“不可？”

“哪的話兒？帝尊想收就收。”聽了對方這話，人又覺得這狐妖有些不開心了。

人眉頭微皺，遲疑：“我……”

幽禾擡頭一下子打斷了人：“那綠猶怎麼說也算妖界的一名妖君，顔清酌之所以不管她是因為她曾是哥哥的心腹，綠猶極為忠心，卻因我哥被封印，受了打擊。天族不管，是不代表帝尊不管，帝尊完全可以收了她，豈會覺得顧及？”

這小家夥，完全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帝聞黎淵深吸一氣，一時無言而對。

二人用完飯後，走出了小店就往店小二口中的左街去，向西二十裡。

路上，幽禾在人身旁忽地說道：“那家小店是一家子的生活來源，廚子是個老爺子，陳老爺子有兩個兒子，一家就三口人。不過他家的七伊酒，是這個鎮中釀得最好的。”

帝聞黎淵聞言，神色不免柔和了幾分，回憶着那酒的滋味，甘甜清冽。人點了點頭：“的确不錯。”

幽禾看了人一眼，不再多言。

二人向西走，不一會兒路上的行人也随之越來越少，兩人進了巷子出去後，幾本見不着什麼人。

幽禾擡了看了眼路旁的石碑，上邊刻着“左街”二字。

“就是這兒了！”人不免啧啧幾聲。

左街清巷什麼人也沒有，死氣沉沉的，這裡的溫度比其他地方冷上許多，陰氣十足。周邊一眼望去全是荒廢的屋子，破敗的門前都挂着白紙燈籠。

許是因為妖的原故，這裡的人都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