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惡劣之地關着一隻狐妖,無極天山有負責看守的童子,執行刑罰的是天族的仙君。
他快記不清一百年前那一天為什麼要逃了。
記憶如同潮水在腦中翻湧,他又想了起來。
與平日沒什麼不同,他被玄天誅妖鍊鎖在了冰牢中,早己習慣了冰寒的他在畫着畫,寫着字,直到那位仙君來施行。
受過罰後,他已經疲憊不堪。卻隐約聽到了外邊的人談話。
“帝尊曆劫一百年了,都三百多年了,還未見醒!”
另一人道:“聽說帝尊此次曆劫與往日不同!”
“有什麼不同?”人奇怪道。
“此次劫難,我聽說帝尊會忘掉凡間的事,修為會更上一層!”
聽到此處,幽禾笑了。
忘掉?
那個人竟會忘掉?!
人笑着笑着就哭了,他心中有怨有念,和止不住的疼。
其實他早就知道夜允聞是帝聞黎淵了。是幽重告訴他的,可他怎麼也忍不了那個人會忘!
凡間的一切,那個人帶給自己的一切回憶,憑什麼隻有他記得?!
他不甘,他痛恨!夜允聞可以不愛他,可以賜死他,可以讓他救那個女人,可以對自己不屑一顧,就是不能忘掉他!
“呵呵……”
人蒼白妖冶的容顔上冷冷一笑,然後低喃自言自語:“既然你想忘掉,那我就将一切抹掉吧!”
這樣你就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黑暗的湖水深處,帝聞黎淵找到了幽禾的身影。人一點點地靠近對方,才看清楚眼下人的處境很不好。
黑暗中無數的抓着幽禾不放的手,在刹那間潰散一般松開了人。
人的手攬住了對方纖細微軟的腰身,往懷中一帶。也不知道出于什麼沖動,帝聞黎淵湊近人的臉龐吻上了唇瓣。
那張時常帶着涼薄譏笑的嫣紅薄唇,比看起來還要柔軟得多,也帶着莫名的絲甜。
帝聞黎淵看着人的臉龐,目光一時之間柔和了許多,看着男人白皙的臉上,那緊皺的眉宇,想來人是被夢魇了。
沒有放開人的意思,或者是本身有些舍不下。水中擰作一團的黑氣在肆意漫沿,想纏住二人。
人不見喜怒的幽眸琥珀色澤恍過,抺過一絲不悅。與此同時,從人身上頃刻間并射出來了幾道寒刃之光,将這些邪物攪成了碎影。
幽禾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了唇上的餘溫,那周身的寒氣一下子散去不少,強将他從那段回憶中拽了出,掙脫了夢魇,幽禾再也忍不住地睜開了眼睛。
帝聞黎淵意識到人要醒來的征兆,在人掙開眼時便放開了對方。隻是攬着人的腰,“嗵!”玄武湖平靜的水面激起一陣水花,月夜下,便見岸上多了兩道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