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雲霄死後,他有意處死這位“禾夫人”,夜雨卿便來求情了。于是人被保下,卻沒有跟在逸王的身邊,反而是跟在了宸王的身邊。
似乎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幽禾輕瞥迎上了帝王的視線,然後微微勾起,眸中似笑非笑。
騰明帝默不作聲,看着人笑眸,颦蹙眉宇收回了目光。
在宴會進行了一半的時候,皇帝忽然開了口:“這些年,宸王也老大不小了。祁王妾室都有四五個人!”他對座下的一個道:“張愛卿!”
聽人這一說,四下漸漸靜了下來,衆人的目光投向了那位張大人身上。騰明帝口中的張愛卿名叫張年啟,是不久才上位的大理寺卿,以前的那位,早已辭官告老還鄉了。
張年啟聽到騰明帝的聲音,手心頓時冒汗,他連忙應道:“陛下!”
經人方才那些話,張年啟也知道皇帝準備說什麼了。
“朕瞧着張愛卿的兩位令媛不錯,年紀與宸王相仿,朕打算将令媛賜給宸王,你可有異?”
我怎敢有異?
張年啟心中嘀咕了一句,笑着應和:“全憑陛下做主。”
“哈哈……”
騰明帝高興不已,他道:“那就賜給宸王做正室吧,下個月完婚。”人說着掃了一眼站起身的夜允聞,人微微挑眸。
隻聽人淡笑而應:“謝父皇賜婚!”
騰明帝眸中的不悅一下子散去,又賞了些東西給人。
幽禾靜靜地站在原地,輕斂的狐眸裡已是冰花四濺,寒意淩然。
他微微眯了眼,看着上座的皇帝,心中冷笑了一聲。目光又轉向了那坐在張年啟身後的兩位女子,泛起了殺意。
這場宴會很快就結束了,夜允聞喝醉人。人被幽禾扶上了馬車,神情微醉面無表情地看着一同進來的幽禾。
他說:“幽禾,你是一枚棋子,是我手中最好的棋子。”
少年的身影恍惚了一下,幽禾半垂了眸子坐在了一邊,随即人淡笑點頭:“好。”
他把他當棋子也好,當刀也罷。他心甘情願。
“我會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酒被人喝得一滴剩,幽禾茫然惆怅,然後輕笑了一聲。酒壺被人扔在了地方,他看着天花闆,自言自語地低喃:“原來他沒醉……”
“原來他早知道我想做什麼……”人緩緩垂下了眸,“太卑鄙了。”
帝聞黎淵放緩了呼吸,人似若歎息,他走了過去将男人抱進了懷裡,然後走向床榻。
他将幽禾放床榻上,起身時衣袖卻被人扯住。帝聞黎淵斂了眸,微微一黯,便也上了床榻。
他将幽禾攬進了懷中,淡淡道:“睡吧,不要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