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東街有魔族出現,你們沒事吧。”頤清擔心地看着他,“你小叔厲害着了,哪用你操心。”女人開了口,說着别有深意地對幽禾笑了一下:“對吧。”
“我累了,去休息了。”幽禾淡淡地收回了視線,不等頤清開口轉身去了小西院。
月娘收斂了笑容,她看着人離開的方向啧啧幾聲:“哪個不長眼的敢惹你小叔啊?”
頤清也瞧出了不對勁,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心想等聞兄回來再問問發生了什麼。
夜深人靜,府門“吱嘎”一聲被推開,起夜的琉珏剛入廁出來準備回房休息,就撞見了回來了的帝聞黎淵。
“聞淵哥哥。”
琉珏喚了一聲,帝聞黎淵看着他。琉珏走了過去,低聲說道:“幽禾哥哥先前回來了,似乎很不開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人這些。
想到了一些事情,人不經垂了下眼眸點頭,“我知道了。”說着,琉珏看着對方去了小西院。
幽禾的小西院永遠都是陰沉沉的,漆黑一片,這地方不點燈。他走進這裡,就能明顯感覺到那人的氣息以及強烈略微不穩的妖氣。
漆黑的屋子裡,幽禾已經躺在了床榻上,似乎感受到了有人靠近,他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警惕地睜開了眼睛。正當他要起身,後背貼上溫度,一雙有力的手臂環過他的腰将他抱在了懷中,幽禾感受那熟悉的氣息如此貼近自己,眸中詫異微微愣住,卻奇迹般的沒有掙脫,一動不動地待在人的懷裡。
帝聞黎淵貼近着他,就這麼抱着。若是懷裡的人此刻轉過身去,就會發現男人的眼裡十分複雜,壓抑、難舍。
進入心魔化天鏡的不止幽禾,每當想起幻境裡的一切,他的胸口沉悶發疼。這樣的感覺他說不出來。在那夢中的二十年,幽禾不知道鳳初年死後,那個叫鳳閻的人幾乎是瘋了。他有時都快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他,鳳閻抱屍同寝的瘋狂,死後下旨合葬。這些在他清醒後,都忘不掉。
他抱着幽禾,感受着這人的體溫,也覺得有些不真切,力度不覺加重了幾分。
不知過了多久,幽禾轉過了身去。帝聞黎淵也将眸中的情緒斂得幹幹淨淨,黑夜裡四目安靜相對。
他笑了一下,說:“心魔化天鏡隻會使入境者最弱的一面陷進幻想。”
幽禾的眼睛十分好看,銀魄色澤如同明月幽冷狡黠,看着這樣一雙狐眸,他心知人的漫天謊言,歎息了一聲也隻道:“你想說什麼?”
“我不是鳳初年。”
他讨厭幻境中的少年,那為愛卑微至死的少年。
帝聞黎淵也回了人一句,“本尊也不是鳳閻。”低下頭,他吻了幽禾。薄唇覆上一片柔軟微涼,呼吸遞近。幽禾失神了一下,回過神來不知不覺回應了人的親吻。
他垂眸,斂藏着壓抑,緊緊抱着人心中貪婪着唇齒間的幽冷香息,良久才緩緩松開。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