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我有話要跟你說。”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江肆的思緒。
江肆回頭看過,随即說道:“王老師客氣了,我也正好有話問你。”
兩人語盡,一前一後走進了他辦公的辦公室。
彼時,王軍平十分客氣的拉着椅子安排着江肆坐下。
他似乎很是憂心的在歎氣,甚至壓抑的低下眸在連連搖頭。
江肆還沒開口問話,他便坐下說起了關于蘇寵家裡的一些兒事情。
“江肆,你不該那麼說蘇寵,她一出生就沒有媽媽了。
當初她剛剛上高一的時候性格溫婉,學習方面也挺好的。
去年他爸爸再婚之後,她就開始變得叛逆,成績也下滑了。”
王軍平簡短的一番話如同晴天霹靂,江肆聽完整個人都懵了。
他不可置信的攥着右手,桃花眼眼眸下沉,呼吸開始變得不自然。
“王老師,方才的事情是我唐突了。”江肆大大方方認錯,而後又擔憂的追道:“隻是關于蘇寵,蘇寵會這個樣子真是因為她爸爸?”
江肆憶起她在走廊内的那段電話對話,大膽猜測,他心裡也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問完這話一直看着王軍平的江肆瞧見他連連點頭,心情變得複雜了。
他很自責的陷入沉默,深有感觸的在想:
幾年前爸媽鬧離婚分開那天,我生不如死。
她沒有媽媽,父親又再娶,一定很心痛吧?
“王老師,既然你知道她的情況,為什麼不好好開導她?
總不能一直看着她消沉吧?高三可是考好大學的關鍵期!”
江肆為了方才的事情心情多少有些自責,或多或少也是因為感同身受的緣故。
“江肆,我看你也是個熱心腸的人。
你得跟蘇寵同桌,方便照顧她了解她。”
王軍平的安排隻是為了開導蘇寵的開始,江肆聞言急切的擺了擺手。
“不行、不行,我不能跟她坐在一起,我照顧她……”他擡頭指着自己,然後落下手上有些無力的歎息:“就她那脾氣,還用得着我去照顧她嗎?他不仗勢欺人欺負我就不錯了!”
江肆說完這話,比他年長幾歲的王軍平和睦的笑了起來。
“人家多好看一個小姑娘,你沒事多跟她接觸接觸不吃虧。
等過段日子你做了她的班主任,你了解她了,一定好對付她。
江肆,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再想辦法。”
“王老師,我隻是來這裡實習的,将來真做老師了也隻是教初中。
我不是怕我帶不好學生或是蘇寵,是開導人這種事我實在做不來。”
江肆的意思明确,瞧見王軍平愁眉不展那一刻,他又心軟了下來。
兩人再度一番談話過後,再次将話題回歸了學生們的教育重點。
“我所在的三【9】班學生都挺乖的,隻有蘇寵不怎麼愛學習。
還有一個人也是班級的大患,就是今天報道請假不來的那個學生!”
王軍平言罷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水,這會兒才想起來為江肆倒上一杯水。
江肆接過水杯之後,拿着水杯及時追問:“王老師,宋栾的家境也跟蘇寵一樣好嗎?也不能得罪?”
江肆試探一問,隻是想問明白他的底細。
“他的家境倒也不是跟蘇寵一樣好,隻是……”
王軍平難以說出口,畢竟愛打架惹事、學習又不好的學生沒有一個老師喜歡。
“隻是什麼?是他學習不好?還是他愛打架?”
“他跟他爹宋東陽一樣,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聽到宋東陽的名字,江肆有些吃驚的愣了一下。
“宋東陽,原來是他!”
“江肆,你認識他?”
江肆并不想生事,趕忙開口回絕:“不認識,聽說過他的‘好事’而已,王老師以後叫我小肆就可以了。”
他心虛的迅速低眸喝了一口水,下一秒王軍平已經拿出班級學生資料的文件夾放在了他的跟前。
當他坐在自己辦公室的崗位上,随手便拿出了蘇寵與宋栾的學業資料。
“原來是老宋的兒子,宋栾應該是比較好對付的。
倒是這丫頭……我跟她做同桌,怕是難以相處好!”
江肆這一想法結束之後,随手翻開了蘇寵的資料。
當看見她的母親欄内寫着【林曉】時,江肆拿着文件的手掌都僵硬了!
他情緒激動的楞了好一會兒,好半天才拿起車鑰匙結束今天的工作。
離開教學樓,他直奔【北城職高】停車場方向,當他開車駛出校門再度看見了蘇寵。
“那是……蘇寵嗎?”
隔着奔馳汽車的擋風玻璃看去,江肆處在車内驚訝的自言自語。
他清晰的瞧見蘇寵頭頂紅色沖鋒衣校服帽子,冷得抱着肩膀。
彼時,雪花漫天飛舞,她的身側正站着一位年近四十的男人。
男人為她撐着一把黑色雨傘,好似是在關心她,還在對她說話。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他們的身側,江肆想不多看她一眼都很難。
他将車子停在勞斯勞斯後方,挂上刹車檔便解開安全帶下了汽車。
“大小姐,雪下這麼大,你别在這耗着了。”
江肆從駕駛座下來之後,聽到了中年男人這樣勸說的話語。
男人撐着的雨傘此時也偏向蘇寵,單憑這些江肆便斷定他是司機。
可是蘇寵好似沒有聽到他說話般,攥着單肩包背帶隻是走了一步。
她清亮的雙眸盯着打開的勞斯勞斯後車門,緊抿小嘴像是要發火了。
“姐,外面在下雪,你快上來吧!”一聲溫婉的少女話語驟然響起。
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蘇素的呼喊,蘇寵聽完她的一聲“姐”想吐。
隻因後座不止坐着穿着同款校服的蘇素,還有一位與蘇素一起坐在後排的矜貴少年。
她這會兒厭惡的爆出了粗話:“蘇素,你媽不要臉勾引我爸爸,你現在他媽的是在效仿你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