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她對江肆的害怕就像夜色中的星光般,已然數之不盡。
——
“寵寵,你生病了嗎?”
江肆啟口故意追問,聲音裡滿是擔憂。
“沒什麼,隻是小感冒,有點咳嗽而已。”
蘇寵輕描淡寫地說完,低眸間難以忍耐的幹嘔完美的出賣了她。
江肆見狀不再多言,甚至是問什麼,右手快速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上車,外面有點兒冷。”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家。”
因為害喜的原因,蘇寵難受不适的壓着聲音說話。
江肆沒有由着她,直接将她拉上了車子的副駕駛。
待到他們坐在車裡對視相看,江肆多想試圖抱着她,給予她一份愛。
他以為自己可以趁着扣安全帶的功夫靠近她,她卻本能地推開了他。
“江肆,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喜歡你了。”
她的話語在車内回蕩,如同斷弦的琴音,帶着一絲決絕。
江肆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坐在在那裡,眼中的希望被吞噬的光般。
他的神色漸漸變得黯淡,蘇寵在他面前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我必須離開,他不能知道我的秘密。’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她要用說謊來懲罰我?
我早該發現,早該知道她懷孕的。
可她……她為什麼要隐瞞我們所有人?’
蘇寵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自責,心底如同烏雲遮蔽了星光的光芒。
瞧見她轉過身打算推開車門,江肆毫不猶豫的拉住了她的右手。
“蘇寵,讓我送你回去,算我求你了。”
“我……我爸爸在家,你去不行。”
蘇寵還算機靈的試圖找借口,她的聲音中難以遮掩的顫抖。
誰成想,江肆竟然回複了她一句:“那更好,我正好跟他談談。”
霎那間,蘇寵嗅到了不好的感覺,她卻猜不出江肆究竟要做什麼?
——
在兩人驅車趕回蘇家的路上,江肆接到了手下林寒的電話。
電話那頭,他的秘書林寒聲音恭敬,隔着電話都很服從他的命令。
“二少,我們已經在蘇家的門外等候。”
“很好,我一會兒就到,你們好好的等着。”
江肆簡短地回答完,然後果斷挂斷了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蘇寵的錯覺,他今天把車開得很慢、很慢。
到達蘇家,蘇寵下車,江肆甚至毫不猶豫地又抱起了她。
他如同蘇寵的守護神一樣,不願讓她吃一點兒苦一樣。
“二少。”林寒見狀有些遲疑的走上去,聲音中帶着一絲不确定的追問:“我們接下來幹什麼?”
“你覺得你還能幹什麼?自然是将東西一件不少都帶進蘇家!”
江肆的語氣不輕不重,蘇寵眼中的側臉卻格外的沉穩、冷厲。
蘇寵想從他的公主抱下去的時候,他側眸看着蘇寵,抱緊她:“别動,我這就抱你進去。”
明明是一前一後的言語,江肆對她說出的話語卻輕柔中帶着溫柔。
他的命令對于其他人來說,卻好似是有着不容置疑的權威。
蘇寵躲避他視線那一刻,清晰的瞧見他的好幾個下屬服從了他的命令。
她隻是靜靜地看着這一切不說話,默默被江肆抱着一動不動進入了自己家。
她看着江肆的眼中透露着迷茫,如同夜色籠罩的湖面,平靜而深邃。
很快,江肆的人便緊随其後,帶來了結婚該有的三媒六聘的彩禮。
從裝在竹籃内的大量的禮金現金、四色禮盒,再到首飾盒中匠心獨運的幾套黃金首飾、等等……
蘇寵的目光此刻停止移動,最終落在了江肆手中的實木盒子上。
那裡面裝着江家的玉镯,也是江肆母親家的傳家之寶,代代相傳。
江肆打開盒子的時候,她清晰的瞧見玉镯通體翠綠,質地溫潤,仿佛蘊含着天地間的靈氣。
玉镯的表面光滑如鏡,内裡卻蘊含着深邃的紋理,如同古老的樹木,記錄着歲月的痕迹。
蘇寵知道這個玉镯不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江肆家,家族的傳承。
這些禮物,每一件都代表着江肆對蘇寵的深情與承諾。
可是,隻要一想到這些象征着兩家的聯姻,蘇寵的心都會疼痛。
她側眸看着江肆,面色并不好看的慢慢地站起了身子。
“江肆,你在做什麼?你這是……要幹什麼?”
“你看不懂嗎?我的意思不是已經很明确了嗎?”
江肆站起身拉住了她的右手,毫不猶豫将玉镯連盒子塞給了她。
他能看出蘇寵不願意說透一切,他也已經聽到了蘇寵的反駁……
“江肆,我不要你的東西,我不想跟你再有牽扯了。”
江肆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他也早已預想到她會這麼說了。
可是他真正親耳聽到這話的時候,他的心卻還是會那麼刺痛!
忍着這疼,江肆驟然勾着諷刺的笑着,直接出手霸道的拉住了人。
“蘇寵,我與你之間不是你不想跟我有牽扯就能結束的!
你是我江家認定的兒媳婦,你這輩子也隻能嫁給我江肆!”
江肆字字誅心、咬牙切齒,眸光冷厲果斷,透露着滲人的戾氣。
蘇寵不安的沉默,他便得寸進尺的抱着人補充:“蘇寵,我要跟你結婚,事到如今,你不嫁也得嫁!”
“誰允許許江家人來我蘇家撒野的?”一瞧見江家的人,蘇景南便怒氣沖沖的奔向了蘇家的客廳,罵罵嚷嚷:“他們竟然還有臉來蘇家鬧事,簡直是……”
瞧着大廳内的江肆竟然把女兒蘇寵抱在懷中,他想罵出的髒話欲言又止。
屆時,蘇寵慌神的推開了摟着自己的江肆,攥着玉镯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安。
“爸……爸,你回來了。”
蘇寵低頭喃呢,不敢去看父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等江肆開口,她便慌裡慌張逃走,奔向了上樓的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