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知硯聽着妹妹的嬌聲軟語,心口微麻。
心底莫名産生一股子難以控制的占有欲望,幾乎想要把這樣的阿嬌永遠的藏在此刻,再也不讓她離開。
“阿嬌,在學校裡玩夠了?”馮知硯蓦然開口。
阿嬌本還有些困倦的杏眼睜開了些,“什麼玩夠了哥哥?”
“在學校裡住了久還不回家?”
“哥哥,我沒有玩,而且住在學校裡也很方便,我不想回家住。”阿嬌對馮知硯道。
“好了,已經縱容你那麼久了,家裡每天都有司機接送你,有什麼不方便的,明天我就跟你去學校辦退宿。”馮知硯忽然強勢的抓住阿嬌的胳膊,聲音沉沉帶着一股不容違逆的意思。
“哥哥你幹什麼,抓疼我了!”阿嬌胳膊往後躲着反抗道。
馮知硯也不知道哪根神經被觸及到了,看到阿嬌的反抗,手上的動作更是強勢,幾乎是半強迫的要将阿嬌扯到自己的懷中,“聽話,你乖乖的阿嬌,哥哥是為你好。”
阿嬌并不想要這樣的為她好,聞言并沒有被安撫好,而是感到一股被控制的不适之感。
她從前沒有過哥哥,不知道别人家的哥哥是不是也這樣強勢的要管控這自己的妹妹的。
她不喜歡。
阿嬌掙紮着想要擺脫這樣的束縛,“不,我不想。”
馮知硯的手像鐵鉗一樣難以掙脫開,阿嬌掙紮間看到他眼中的神色,忽然驚顫了一下,莫名察一種古怪的情愫,她不由得掙紮的越發厲害。
馮知硯終究還是有些心疼阿嬌,沒有真傷了她,還是松開了手。
就在馮知硯松開手的一瞬間,阿嬌立即從他身邊逃離似的躲開了。
像是身後跟着豺狼虎豹一樣。
阿嬌垂下眼皮迅速掩飾住自己的驚慌,輕輕喘了口氣沒有繼續跟馮知硯硬碰硬,緩了下神然後放低聲音半是求半是解釋道:“哥哥,你剛剛吓到我了,你讓我想一想,我在宿舍住慣了,和室友們感情都很好,你說的太突然了些。”
阿嬌态度的突然軟化馮知硯便也不再那麼強硬,知道自己可能是有些吓到阿嬌了,馮知硯放柔了臉色,往前走了兩步靠近眼前的少女。
阿嬌抑制住忍不住想要後退的沖動,任由馮知硯的手撫摸在她的頭上,頭頂的聲音帶着點誘哄似的安撫,“我知道阿嬌會聽哥哥的話的,剛剛是哥哥太兇了。”
阿嬌又“嗯”了一聲然後對馮知硯道:“哥哥,我有點困了,我想早點休息了。”
馮知硯的手有些留戀的在阿嬌柔軟的發間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克制道:“早點休息。”
說完便離開了阿嬌的房間。
木質的卧室門輕輕合上,門外的男人情不自禁将剛剛那隻曾經在少女頭上停留過的手送往鼻尖輕嗅了一下,甜美的香氣傳入鼻腔中。
但很快,男人就警醒似的将手放了下來,慢慢握成了了個拳頭,顯示着他心裡的矛盾。
門内的阿嬌緊繃的神經略微放松了一些。
才有空厘清自己的思路。
馮知硯剛剛的眼神?
不……不可能的。
他們是親兄妹,哪怕從小并不是在一起長大的,也流淌着相同的血脈。
除非馮知硯瘋了。
阿嬌在心底否定着有可能的古怪走向,但是仍舊抑制不住的感到怪異難受。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阿嬌合上眼前心裡默念着,不能在家裡住着。
房間外,馮知硯出來還未多久就看到了走廊上的馮雨娴。
“哥哥這麼晚了,剛剛去找了阿嬌嗎?”馮雨娴正面迎上馮知硯對他問道。
馮知硯的神色滞了一下然後很快恢複平靜,“嗯,阿嬌許久沒回來了,我去看看她有什麼不适應。”
這樣關心和在意的态度讓馮雨娴聽了感到極為刺耳。
哥哥是這樣,陸程風也是這樣。
馮雨娴露出笑臉,“哦,這樣啊,我都忘了去看看阿嬌了,我和阿嬌也好久沒見面了,還是哥哥比較細心。”
言語中透露出自己和阿嬌的親密和善解人意的關心。
天氣已經入了秋,客廳裡面還沒有燒起暖氣,管家或許是疏漏了,竟然有一扇窗戶沒有關,夜晚涼涼的秋風吹了進來,馮雨娴說話間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馮雨娴動作有些明顯的蜷縮了一下赤着的雙腳,她的腳上沒有穿鞋子,雖然踩在地毯上,但還是冰涼的。
“嗯,早點休息,我還有些公事要處理。”馮知硯顯然有些心不在焉,隻是應付似的回了馮雨娴一下,并沒有注意到妹妹腳下沒有穿鞋。
馮雨娴看着馮知硯毫無所察越過她離開的背影,整個人又僵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