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又聽到:“保護主子!”那群侍衛一聽要抓他們主子,立馬也打了雞血似的吼出了聲。
眼見一堆人邊打着邊往自己這邊聚集過來,芷蘭眼疾手快的拉着她主子頭也不回的往邊上的樹林裡跑去。
眼見着刀都快砍到身上了,芷蘭下意識就要摸出袖間藏着的小驽,卻突然被霍卿榮一胳膊将手撞開。
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霍卿榮跑得一步一個踉跄,左顧右盼賣力地拖着後腿。
往東跑也不是,往西跑也不是,跑到最後連滾帶爬,衣裳沾灰不說,更是破了好幾道口子。
好在侍衛和官兵給力,及時攔住了她們身後想要追上去的山匪。
霍卿榮眼見着時機差不多了,停下腳步:“芷蘭,跑不動了,就藏這。”
猝不及防被拉停,芷蘭眼順着霍卿榮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灌木叢,長着細小尖刺的絕對藏不下兩個人的灌木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主子,您确定嗎?”
還沒等到回答,人已經被拽着蹲進了灌木叢。
然後就聽到了她主子從容得壓得極小的聲音:“已經得救了,提着的心放回去吧,剛剛表現的還可以,明天有賞。”說話間完全聽不出像是剛剛那個被吓得叫出了聲的人。
但是芷蘭不管,芷蘭隻聽的到“有賞”,眼睛瞪得比剛才還大,把頭歪過去,對上霍卿榮的眼睛,悄悄摸摸的确認到:“真的嗎?”
霍卿榮在芷蘭熱切的注視中,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芷蘭再度興奮起來,默默挺直了脊背:“主子,你放心,芷蘭一定好好表現。”
“呵”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霍卿榮警覺地轉頭:“唔”,倒是忘了自己還躲在灌木叢裡,轉頭的動作稍微大了些,臉上被木刺劃了一道小口子,但眼下也顧不得這點小傷。
因為身後已然多了兩道身影,尚不知是敵是友。
等霍卿榮看清楚來人,反倒是安定下來。
這兩人其中一人一身黑色練功服,面容冷峻,身材高大,雙手環胸抱着一柄黑色長劍,身後背了個黑色的包袱,面無表情的站在一側。
而這人前方那個美的雌雄難辨的男人倒是有意思得很,雖然從頭到腳穿的一身黑,但是任何人一見這人腦海裡都會浮現出青樓裡穿紅着綠、身姿搖曳的花魁身影,連他頭上用來束馬尾的墨玉簪都好像變成了墜着流蘇的絨花發钗。
他正往前走着,嘴裡還調笑道:“姑娘怎麼會想到穿這樣明豔的顔色藏在這稀疏的灌木叢中?”
到了近前,他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麼,隻是看清了霍卿榮的臉時晃了神,突然啞了聲。
那一刻心間隻想得到:好生漂亮的姑娘,隻是好似在哪裡見過。
越想眉頭越皺,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什麼。
又注意到霍卿榮臉上剛被劃出的小口子滲出了點點血迹,從袖間摸出一個白瓷小瓶笑着遞了過去:“姑娘生的好看,臉上還是不要留疤的好。”
霍卿榮沒有伸手去接那白瓷瓶,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人。
過了好大一會,就在芷蘭都覺得眼前的男人嘴都快笑僵了的時候,她的主子終于怯怯出聲:“多謝公子搭救,芷蘭。”
一聽到叫自己,芷蘭立馬從灌木叢中出來,先是小心地扶着霍卿榮站起身,然後接過了白瓷瓶默默後退了幾步。
她總覺得自家主子不對勁,很不對勁,避免主子誤傷到自己,她決定站遠一點點。
“不必客氣,在下律子政。看姑娘風塵仆仆,是從遠處來嗎?要去京城?”律子政眨了眨他那雙桃花眼,笑吟吟地問起話來。
“是,從遠處來,去京城。”霍卿榮在芷蘭震驚的目光中揚起了溫婉端莊的笑臉,輕輕柔柔的回答着律子政的問題。
還嫌不夠又補了幾句:“小女霍卿榮,此回是來京城霍家尋親。”說完眯起丹鳳眼,笑彎了唇。
一刹那,律子政神思乍現,眼前女子的面容他一定在哪裡見到過!
“主子,山匪繳清了,”侍衛來報,壓低聲音對霍卿榮說出下半句:“但是咱們的馬車壞了。”
聽及此霍卿榮轉身看了眼意料之中的一片狼藉,正思索着對策。
律子政以為她擔心接下的路程安危,适時開口:“我正好也是要回京,姑娘不如與在下同行,近年匪患猖獗,我帶的人多,姑娘不必再擔心安危。”
霍卿榮笑笑:“如此自是最好,隻是我的馬車壞了,可能無法立刻上路,不知公子......”
\"姑娘請便,在下不急。\"得了律子政的回答,霍卿榮行了個禮,轉身去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