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綠伏子落沒有任何思考和驚訝，沒有呆愣，隻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我明白了就止住了話題。

這樣的回答反倒使鹿言若失笑，像個成熟穩重的小大人似的。

拔出塞在窗戶縫隙的小布條，透過缺口看到遠處将亮未亮的天，鹿言若起身領着綠伏子落離開，隻留剩下兩人在房間。

管和樓的二樓今天多了幾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戴着口罩，面色陰冷，見人來了，幾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鹿言若身後的綠伏子落。

火姐還坐在昨晚的那個位置，身後依舊站着那名沉默不言的男子，隻不過身邊多了一個凳子。

和火姐同座的男人擡頭，幹涸沙漠一般的瞳孔滲透出無盡的疲憊。

男人攥着手中的筆，開口說：“陳落落，預定能力為穿透。”

無形的壓迫感讓綠伏子落大腦一片空白，盲目的遵從反應點頭。

“不用緊張，他們隻是來測試你的能力。”火姐在一旁開口，“這位是國/家派來重整秩序預計之後遷移領隊的頭，謝然，你可以叫他謝謝哥哥。”

對于突然起的稱号，男人瞧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綠伏子落點頭，應聲叫道：“嗯，謝謝哥哥。”

火姐原本就笑着的雙唇猛的一勾，為了掩蓋狂飙不止的嘴角特地扭頭避開身邊人。

謝然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公事公辦道：“為了預測能力，我們先問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你是否能控制你的能力？”

“不能。”

“能感受到能力在自己身體中的形成或者對于其他異能者的感應嗎？”

“不能。”

謝然不動聲色地說：“在昨天晚上的例行審問記錄中，你的回答是你感到很害怕于是你就從密封空間中出來了，鑒于你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出于年齡和能力發動的一定條件，在接下來你可以有高于他人的保護，但同時要接受訓練，你享受優先的資源，這是必然的，且如果發生一定危害你并不會被排在最前面，但一定高于普通距離。”

“異能者是為了未來建設的重要力量，我也不能将一個沒有具體确定的存在留在隊裡，我要你接受具體的測試，其中會涉及到你的恐懼，我們會将你關在密閉空間，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在那之後回歸正常居民，之後平安存活自我摸索能力後受國家招應歸隊，條件擺放在這裡，出于你是未成年，我給你選擇。”

說是選擇，但在場的所有人卻都明白這不是能選擇的事情，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從小抓起，能在有保障的情況下優先保證異能者，尤其是還沒有徹底控制的孩子最有發展可能性。

偏偏這場對話中的另外一人并不明白這其中意義，隻是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和巨大的恐懼。

密閉空間，小小的空間，黑暗的空間，她呆不下去。

她恐慌，即便是還沒有被關到密閉的空間裡，一想到那樣的感受就脊背發涼。

火姐歎了一口氣，遲遲不肯轉過頭，她深知不能這樣選擇，又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中明示小孩。

謝然硬挺英俊的臉龐依舊冰冷，淡淡的問：“從報告中我得知你跟父母分離，當你成為異能者後，此次大遷徙回總基地發展，我們會幫你尋找父母。”

心髒正中一箭，尖銳的話鋒劈開慌張和恐懼的籠罩，綠伏子落猛然想起這件最為重要的事，見到同為政府效力的爸爸媽媽。

“我願意！”綠伏子落說，“如果能見到爸爸媽媽的話。”

謝然看向火姐，火姐坐直身子說：“陳落落，接下來你去做個最基本的檢測。”

“好。”綠伏子落攥緊自己的手指。

她在發抖，被關在狹小空間的陰影讓她止不住顫抖。

謝然很忙，隻有兩個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帶綠伏子落去，他們來到1樓右手邊第3個房間，由于被分配了工作，鹿言若暫時告别，臨走之前還沖她笑了笑，綠伏子落回報一個笑容，隻可惜有些牽強。

說是檢測，可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女人坐在那裡，就是昨天晚上遇見的二人之一，楊曉欣。

楊曉欣正坐在房中間的凳子上閉目養神，身上套着一件極為厚重的黑棉襖，看到是綠伏子落面無表情。

楊曉欣雙手捧着水晶球，水晶球的光變成了詭異的暗紫色，她面色沉寂，說：“你們帶她走吧，她确實是異能者，我能感受到她體内屬于異能的那股湧動能量，她未來會很強大很強大，比這個基地任何一個人，不，未來世界的任何人都要強。”

兩名身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對視一眼，将綠伏子落帶了出去，房間裡有火姐和小湯圓，其中一個男人轉身離開去彙報情況，房間中央的櫃子旁還坐着一個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金絲眼鏡。

男人往她右手手腕用粉色絲帶綁了一個蝴蝶結，沒有解釋原因，綠伏子落也沒問。

沒有任何啰嗦的環節，男人綁完就放下手，面色冷漠，“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