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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的實驗室裡，費爾頓就坐在角落，左手臂拉出一條絲線，連接着旁邊就是一具人形傀儡。

這樣的傀儡實驗室裡還有不少，這些傀儡好像更幹更僵硬一點的的蠟像，隻是露出的皮膚上刻滿了紅色、紫色或者黑色的咒文。

費爾頓原本受傷的右肩已經康複，隻是右手臂上又劃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還在滲血，旁邊的傀儡也在右手劃了一道同樣的口子，口子旁邊的符文還在蠕動。

羅伊回到實驗室，把法師袍挂在一旁，從盧卡斯手裡接過實驗記錄翻閱起來。

前面的兩頁是關于藥劑對惡咒學咒文繪制影響的實驗。

在補考那天，羅伊感受到費爾頓的咒文調動絕非原來的水平，可能對他人來說會有一些運氣導緻的浮動，但對費爾頓絕非可能。

費爾頓是難得的運氣極佳的體質，簡直像被神明眷顧，雖然這件事在黑塔這種地方顯得有點荒謬，這也是羅伊願意忍受他五次考試不過的理由。

别的人咒術施展失敗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利用符文溝通元素與神明的時候沒有得到回應，費爾頓的失敗原因隻有可能是畫不出符文。

但凡他畫出來，那些元素簡直和倒貼一樣紛紛應和，甚至神明也像溺愛孩子的父母對他有求必應。

考試失敗反噬到他身上的運咒換做他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他倒是隻是有點倒黴；就連從騙子那随便買的一本書和過家家般的召喚儀式都能召喚出東西來，還是塞西爾這種罕見亡靈，而不是某些兇惡的玩意。

曾經羅伊也對費爾頓寄予厚望，還打算将他當作關門弟子，隻是随着課程的深入，她發現有一些形狀較小的符文費爾頓怎麼都畫不出來。

怎麼教都教不會，他說他看不清楚，把符号放大抄給他看也看不清楚。

從此之後費爾頓的考試成績相當穩定，隻取決于他看得清多少。

在他喝下那個藥劑之後，雖然還是沒有及格，但是顯然他能看見了更多。

本來羅伊都已經打算把費爾頓當作她最好的傀儡作品，但是突然的轉機讓她又想看看被咒文眷顧的人能走到哪一步。

本子上記錄了相關的七次實驗。

考試前單獨使用止血散、複魔劑、潮汐祝福，考試成績沒有變化。

二者兩兩複合服用，沒有變化；三者一起服用，也沒有變化。

費爾頓的那瓶藥劑确實是是特制的。

看來哈羅德說的沒錯，這店鋪老版确實有點過于天真，這種珍惜藥劑都能随便送人。

羅伊再往後翻，是她帶回來的藻類相關的實驗記錄。

她有研究過買回來的藥劑，那幾瓶液體藥劑已經渾然一體，難以看出痕迹；倒是止血散還有一絲線索，羅伊仔細琢磨了下，大概确定是和新出現的藻類一樣的、蘊含着魔力的植物。

她嘗試模仿留光止血散的處理方式來處理新發型的素材，但是在處理過程中，蘊含在野藻裡的魔力随着形态變化而流失。烘幹之後流失一部分，碾碎之後再流失更大的一部分。

羅伊把這兩種處理方式和新鮮的藻類都實驗在費爾頓身上，分内服外敷兩種方式，結果就是對他的傷勢毫無用處，費爾頓本人的反饋隻有更劇烈的痛感。

關聯人偶傷處旁邊的符文毫無反應，反倒是額頭處有兩個符文隐隐發亮，但都也隻是閃爍了一下。

看來新發現的藻類對傷勢沒有任何用處。

啧。羅伊把實驗記錄本關上，叫盧卡斯抄送一份給溫莎送去，可惜藻類樣本還是太少了，她也隻找到一點。

羅伊回到辦公室，做到桌前，把“鑰匙”拿到眼前端詳。

明天，得和塞西爾閣下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