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州在地下室裡迷迷糊糊睡了又睡,始終等不到有人開門。
試圖過撞開木門,奈何受傷使不上勁,敲擊聲音完全被冰櫃翁鳴聲掩蓋,很難向外傳遞信息。
甚至還站在了冰櫃上方,頭頂到天花闆了依舊找不到網絡,難繃的是使用的水果手機壓根不耐電,下一次睡醒時直接關機了。
“我要不是唯物主義者,差點就信你偷偷拿手機玩了。”
陳州對着“室友”開玩笑道,琢磨着說不定可以讓“室友”幫幫忙,用她凍的僵硬的屍體砸開門鎖。
趁着現在還有力氣,他做了幾分鐘心理建設後,對着女屍胳膊就是硬掰。手凍着受不了,他脫下了打底背心綁在手上,腳瞪着冰櫃使勁。
一股光亮投射到牆面上,驚的他回頭去看,就見虎杖仁提着肯德基,反光的鏡片遮蓋住眼睛,周身冒出的殺氣不可忽略。
“你你,回來了,我正好要,把她放在儀器上。”
人還在五米外的門口提着肯德基,下一秒就掐住他的脖子舉在半空,他抓着虎杖仁的手臂使不上勁,窒息感湧現大腦,滿臉漲得通紅。
出來影院後三人連忙叫車跟上虎杖仁,司機平靜地腳踩油門,淡淡語氣仿佛在應付小朋友遊戲說着:“好好,好萊塢大片名場面來喽。”
千石飛梅看着前方不遠的車輛,噴發的咒力像是定位儀,明目張膽地向人展示着自己的位置。這是虎杖仁的咒力,她不解為什麼突然這樣。
咒術師之間的紛争普通人還是遠離的好,更何況她飛行到美國沒有帶上鬼滅,所以偷偷對着急切的兩人使用了術式,讓其沉睡過去。
目的地意外的距離舉辦會議的大學不遠,千石讓司機送兩位回到酒店,會有服務生在那裡接待他們,又抽了幾張美元給他,司機厭世的臉上才浮現請放心的表情,一腳油門駛離了。
這才是好萊塢影片眼裡有活且話少的稱職好司機嘛。
虎杖仁的咒力太過招搖,即使耽誤一點時間也能循着痕迹找到他。
千石跟着下了電梯,沿着負一樓走廊在某處大咧咧打開的木門裡,看見快窒息死亡的陳州,于是二話不說,身體就像在弦之箭,極快地上前對着虎杖仁的腦袋回旋飛踢。
虎杖仁沒訓練過體術,沒反應過來就被深深嵌在牆面裡動彈不得。
癱軟在地的陳州捂着脖子拼命喘息,駭人一幕映射在他血紅的瞳孔。
“你還好嗎?”千石飛梅擔憂地觀察着陳州的狀态,并無緻命傷。陳州剛才被掐的眼冒金星,差點開始走馬燈然後客死異鄉。
在猛烈咳嗽之後大口大口順氣,腦袋裡全是瀕死之際看到的異常氣場。散發恐怖力量的千石飛梅靠近,他逃生般地蹬地後退着,恐懼地死盯着千石,如看洪水猛獸。
千石理解地點了點頭,挂上溫煦的笑,安慰道:“沒事了,你隻是在酒吧喝醉了一夜未歸,現在還在做夢呢。”
術式發動,驚弓之鳥才放松緊繃的肌肉,沉沉睡去。
陳州暫時無礙,千石飛梅回頭警惕地打量着牆裡的虎杖仁。
虎杖仁的眼鏡挂在耳邊搖搖欲墜,如同他一樣下一秒就要死亡,他低聲笑着,仿佛用了很大力氣,喉間滞留的血液呼呼作響,整個人看起來毫無威脅力。
千石垂眸,細想紐約一行的來龍去脈,抓住所有的不合理。
沉默地上前揪住虎杖仁的衣領,将人從牆裡扒下來,讓其順勢靠在牆上坐着,她扶穩碎掉的鏡片,冷冷地盯着眼冒精光的虎杖仁,問着:“你有什麼目的?”
“果然很厲害,”虎杖仁吐出血水,臉上顫抖的肌肉顯示着他的興奮:“我要你,和我結締束縛。”
“理由?”
“......或許可以阻止咒術界崩潰?如果你覺得無所謂,有關靈魂轉生一事我可以毫無保留地交待,幫你回到該去的地方......總有心動的選項吧?”
千石飛梅嗤笑:“費這麼大勁和我談條件,到現在還在打謎語呢?”
虎杖仁費勁地擡起頭看她,碎片下的眼睛宛如枯井逢甘露,抓住一切可商量的機會急切地說:“抱歉抱歉,剛剛實在是失禮,可以的話請聽我長話短說。”
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術師打得什麼主意,也辛苦人家設了四天的局和她談判,不如先聽聽看,千石想,舉手打斷,拿過掉落的肯德基包裝,慢悠悠說着:“沒下毒吧?隻給你吃頓飯的時間哦。”
虎杖仁呆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那我慢慢說。”
“......”
“其實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找個人,應該還在日本,如果她的計劃還沒有完成的話......說來慚愧,作為丈夫竟因為沒有支持妻子的計劃,導緻她離家甚至死亡,想到這不由得痛心疾首,悔不當初,寝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