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石飛梅有種不好的預感,猶豫片刻,在衆目睽睽中撈起素面就吸溜嘴裡。
一股辛辣嗆人的味道充斥口腔,快速吞進胃裡,滿意點頭,“好吃。”
“......”
“敢不敢擡起頭?”真希道。
本想強裝鎮定讓大家感到無趣,真希還是看出了端倪,隐藏不下去的千石飛梅擡起頭,被芥末嗆到眼睛泛紅,淚水呼之欲出。
“嚯呀,效果很不錯哦,真吃不了辣啊。”
“臉紅個鬼啊千石,上次生姜也不辣啊,這麼遜。”
“金槍魚蛋黃醬。”
“這是什麼測試嗎?”
即使熬夜看過五百頁的《說話的藝術》,乙骨憂太仍聽不懂同期們說什麼,他弱弱問着。被逗樂的五條悟疑惑,理所應當道:“難道不是把千石同學辣哭的超棒的整蠱遊戲嗎?”
千石汗顔,默默舉起手,“這種程度還是能接受的。”
乙骨憂太臉頰绯紅,不自主地捏緊手上的公筷,道歉着:“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要整蠱你的。”
“知道啦,就是有意的。”
“......”
“哈哈哈,憂太第一次捉弄人沒經驗吧,這種事不用道歉哦,隻需要乖乖被揍一頓就好了。”
五條悟安慰着,擰開汽水遞給忍不住呼哧的千石。
他又開一瓶,仰頭灌滿了汽水,正好迎上呼來的竹林清風,吹開墨鏡前的碎發,也略微給高速運轉的大腦散散熱。
微風自然,伴随着學生們充滿活力的讨論聲,暫時的輕快讓回憶擠占了大腦,在看到角落裡一點遠遠的湖泊時他呆滞了一瞬。
盛夏時分,金色陽光散落在泛起波瀾的湖面上,就像水面撒上一層油,這是夏油姓氏的由來。
那時的夏油傑和夏天相适配,冷荞面、怪劉海、花襯衣,還有他鐘愛的木屐,隻是盛夏熱的過頭了,他不說,他也不問,不小心熔斷了兩人的關系。
流水素面和夏季相适配,可以彌補一點苦夏的遺憾,不去吃夏油傑喜歡的冷荞面,是覺得會孤單。
已經有月餘沒有追尋到夏油傑的咒力殘餘,不知道他是否又出國了。咒術界暗流湧動持續不是一天兩天,但五條悟嗅到未知的麻煩,他感覺潛伏的夏油似乎在養精蓄銳,為他的大義做着某種打算。
如果必須要正面交鋒,時隔多年的見面就是執刑的日子,這場單方面放海的貓鼠遊戲也該結束了。
如果真要那樣,他不得不下手。
如果真的那樣,他又如何下手?
不遐思索地迅速撈起素面,五條放在千石飛梅的碗裡,惹的身旁這位疑惑,“老師,你不吃嗎?”
“先讓可愛學生吃嘛,我是不是超會關心人啊?”
“可是醬碟還沒換诶。”
“那再多喝口汽水就好啦。”
真希的筷子一頓,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這就是漫才嗎,師生搭配也太惡心了吧。”
“木魚花。”狗卷棘不贊同,反而覺得兩人對話很有趣,如果可以他想拉着兩人拍攝油管的跟風視頻,應該會有很多點贊。
乙骨憂太幽幽來了句:“千石隻是在吐槽吧。”
真希眼刀飛來,他連忙閉嘴偏過頭去。
“哎呀,”五條悟迅速反應給每個人都撈出面,無所謂道:“五條與乙骨、五條與真希、五條與狗卷、五條與新田、五條與伊地知......呐,我可沒有偏心,不僅有師生搭配也有術師和輔助監督搭配,我的關心分的很均勻,真希要惡心也要帶被關心的那部分嘛。”
真希無奈搖頭,男生們都是木頭腦袋,連千石飛梅也是拿着筷子,幹瞪眼睛跟随着五條悟的手在移動,除了吃就是吃。
唯有懂她的新田明偏過頭來和她交換眼神,兩人一拍而合得出某種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