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仁瘋瘋癫癫的話語讓千石飛梅隻敢信一半,正好手上漢堡吃完,她起身隻給了見面的承諾,背着陳州就離開。
說說而已,哄騙他兩句得了,免得再纏上來顯得麻煩。
屋内倚牆而坐的男人咧嘴笑着,泛着淚花的眼睛盯着千石離開的方向。
她不知道,話說出口的瞬間,詛咒會随之而來。
兩人的束縛達成。
用醉酒不省人事的措辭應付着教授和學生,所幸陳州的盔甲騎士衛衣領子夠長,讓人看不到脖子上的掐痕。
不過千石還是在謊言被拆穿之前連忙坐上飛機回到東京。
艙門打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想到回到高專要穿上長袖制服,更是心生煩躁臭着臉來到了機場。
新田明早早就在此等候,因為工作原因在炎熱的天氣裡依然穿着全套西服,被熱蒙的她一臉萎靡,見到千石飛梅一刻打起精神,卻見千石的怨氣不比她少,身上的咒力肆意散發着生人勿進氣場。
“好強......”
“什麼?”千石有氣無力地問着,五官敏感的她即使耳朵聽見了,也因為天熱大腦沒有轉過來。
“唔,沒什麼。對了,五條先生說去秩父吃流水素面,已經預定好了位置,請客一年級學生都去哦。”
當然除了熊貓。
“哎,開這麼久的車就為了吃一頓素面?”
“還是說五條先生會享受嘛,‘夏天就是要吃流水素面的季節’,這句話就把伊地知前輩從任務中拉走送大家過去,雖然行為有點太為難人了,不過,夏天就是要吃流水素面嘛。”
新田明模仿五條悟的動作,豎起指頭理所應當的樣子學的有模有樣。
“哈哈哈,不過要是讓五條老師坐在上遊的話我們吃不了多少吧。”
新田明的活潑暫時吹散了千石的煩躁,即使已經坐了十四小時的飛機,但有這樣的夥伴在身邊,再坐一兩個小時的車程也不難熬。
她買了三根棒冰,回到車上分給新田明。後座放着一個幹淨的網球包,鬼滅之鐮靜靜地躺在裡面,千石用棒冰的木棍敲擊着鐮刀刃面,兩三聲後鬼滅才抱着手出現在車座上。
新田明舔舐着棒冰,眼睜睜看着鬼滅自然地接過冰棍吃着,和他嚴肅神情反差巨大。
接手照顧鬼滅時她還戰戰兢兢,總感覺這個咒靈不高興了就會拿鐮刀砍她,特級的戰力可不是她能應付的,因此這四天都小心地安置在家裡,連上廁所都會先說抱歉再迅速解決。
雖然四天裡鬼滅沒有顯過身,但是他會吃棒冰,一個會吃棒冰的咒靈能壞到哪去?
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新田明為四天以來的行為感到自責,眼淚汪汪地扭頭,雙眸寫滿了抱歉。
“怎,怎麼了,太難吃了嗎?”千石迷茫,試探問着。
“沒有,隻是覺得你們太可愛了。”
大姐姐對小孩有濾鏡的毛病犯了,她激動地啃噬玩棒冰,帶着莫名的責任感開車駛向目的地。
給發熱的大腦降下溫,千石才回歸工作狀态,拜托新田明拿着地址調查虎杖悠仁的近況,出于耽誤人家正常工作的考慮,千石提出支付跑腿費。
“千石同學客氣的過分,”新田明振振有詞地反駁,“我們就是為了輔助咒術師存在,請不要覺得是在麻煩,本來就是分内的事......當然千萬不要繼承到五條先生的作風,他的工作強度也隻有伊地知前輩才能承受吧。”
千石笑着搖搖頭,自己卡裡躺着不少數目,還是和藤野教授見面後,父母就知道了她胳膊受傷的事,不在乎國際漫遊有多貴,電話囑托了很久,又轉賬比高專兩個月工資還高的慰問金。
被太多愛意和金錢推起來的關心讓千石有些蒙,不知道把錢花在什麼地方。既然新田明不需要跑腿費,那就先省下來,之後調查進程可能會有很多用作情報費。
秩父寶登山神社向前一千五百米,蔓延的松樹四季常青,柔和了刺眼的藍天。
在這蔥蔥郁郁的松樹群裡還有一片竹林,遠近聞名的流水素面小店就坐落于此,就地取材将竹筒劈開搭成環形,引出合适的水流利用重力就可以送出素面,配上口味各異的醬汁,除了分量有些少以外,也是安慰肚子的好去處。
店面開的很大,設有四五個環形竹筒供足夠多的食客,高專一行人坐在最裡面,正好擡頭可以看到飒飒作響的竹林。
五條悟率先感知到千石的靠近,回首揮手着,銀發晃動就像蒲公英。
“人到齊了就可以開動喽!”
人落座後,他難得的雙手合十做出餐前禮儀,一年級們也緊随其後,眼巴巴地看着一團面緩緩流過,最後被五條悟撈起放在千石的碗中。
幾人臉上看不出情緒,唯有乙骨憂太與她對視瞬間躲閃開,挺秀的鼻子微微抽動。
“不知道飛梅喜歡什麼,就擅作主張地要了檸檬醬汁,試試看合不合口味。”五條悟翹着紅潤的嘴唇,哄誘的語氣輕松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