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陳辭兮頭低得更厲害了,他一晚上把自己小命玩沒了三分之二。
怪不得白珂這麼生氣!
他倆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自己玩沒了白珂也得完。
感覺自己找到了自家系統生氣的根源的陳辭兮在夜裡瑟瑟發抖。
把他怎麼想的聽了個明明白白的白珂恨不得把人直接送走。
青年的身影忽然淡了很多,陳辭兮猛地擡頭,最終落進了一雙淺金色的,裡面盛着一點兒恨鐵不成鋼的眸子裡,那一瞬間,陳辭兮想。
卧槽!他家系統似乎想當他爸爸。
那副老父親恨不得弄死自己兒子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陳辭兮感到了一股濃烈的不安。
那道身影消失了,陳辭兮忽然蹦出來一句話,“我那你當朋友你竟然想當我爸爸!”
白珂:“……”
“我沒有你這樣的傻兒子。”白珂的聲音怨氣很重,陳辭兮覺得自己能被憑空弄死一百次。
“你原來就長這樣子嗎?”陳辭兮想調節一下兩人的氣氛,于是閉上嘴,半閉着眼睛在腦子裡跟白珂聊天。
“不是。”白珂冷漠地回答。
“那你原本比現在好看嗎?”陳辭兮覺得白珂真的很好看,叫美人都不過分。
“不知道。”
“那……”
“你能不能閉嘴?”
“對不起……”
一時間沒了聲音,隻有鐵門外偶爾的幾聲嚎叫,白珂覺得自己不對勁,他為什麼會生氣,看到陳辭兮把自己往死裡嚯嚯,他感覺自己那顆好久不動的心髒揪了起來。
他在擔心陳辭兮。
為什麼?
“白珂?”那人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白珂沒回應。
“休息了嗎?”陳辭兮小聲嘟囔着,他可能忘記了,白珂是系統,不需要休息,但今晚太亂了,他似乎忘了很多東西。
陳辭兮擡頭看着被遮住的月,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動靜消失了,陳辭兮睜開眼,天已經漸漸亮了,太陽慢悠悠地往上爬着,白天的主宰出現了。
一陣風吹過,陳辭兮翹起來的黑發動了動,他微微垂眸,腦海裡浮現出那個青年的身影,以及那雙眼睛。
他起身的時候有點急,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過去。
“你急什麼?”那個人聲音冷冷清清的,陳辭兮身側的手指蜷了一下。
其餘三人聽見動靜也醒了,曹罄看向陳辭兮那隻全是血的胳膊,眼裡是遮不住的擔心。
年紀大了總會去不自覺地想要照顧年紀小一點的,她看了看身邊的石姒阮,石姒阮點點頭,擡頭看着似乎僵在那裡的人。
“陳珂,我可以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幫你把傷口去掉。”石姒阮聲音不大,但眼睛一直盯着陳辭兮,有一種陳辭兮不答應她就一直盯下去的氣勢。
陳辭兮轉頭,對上了那雙眼睛,他笑了笑,“謝謝。”
雖說石姒阮的技能就是治療,但她沒有提出幫忙之前,沒有人會去強迫她怎麼做,這是一個以生命為賭注的遊戲,幫别人隻是情分,不幫才是随大流的本分。
因為人是以自己為中心的。
陳辭兮走到兩個女生那邊,三下兩下把染血的繃帶拆了下來,露出了翻開的皮肉,上面是細密的黑色絨毛。
陳辭兮那隻胳膊一抖,石姒阮在他面前蹲下,雙手離他的胳膊很近。
針紮一樣的感覺瞬間讓陳辭兮冷汗冒了出來,他咬着下唇,垂着的眸子看着那可怖的傷口。
好難看啊。
早知道就注意一點了。
他正想着,一隻手擋住了他的視線,淡淡的香味把他包了起來,陳辭兮說不出這是一股什麼味道,但是莫名的好聞。
“怕嗎?”白珂問他。
“怕什麼啊,我……”陳辭兮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珂打斷了。
“怕就别看。”耳邊是自家系統不帶感情的低音炮,陳辭兮眼睛眨了眨,乖乖閉眼。
“好了。”石姒阮輕聲說了一句,陳辭兮睜眼,胳膊上的傷口已經不見,隻有細密的黑色絨毛布滿了整隻胳膊。
陳辭兮親自去買了一圈繃帶,把那些叢生的黑毛遮住了。
這邊已經處理完,田滄煜走過來,看着陳辭兮的瞬間問了一句,“你耳朵紅什麼?”
原本沒有很紅的,經田滄煜這一問,陳辭兮覺得自己耳朵要燒起來了,偏生曹罄還哎呀哎呀地問他,“沒有不舒服吧,要是不舒服就說。”
陳辭兮一邊笑着跟曹罄說沒事,在心裡把田滄煜罵了個百兒八十遍,他冷靜了一下,對幾個人說,“走吧,一會兒那些工頭又要過來了。”
兩個女生嗯了一聲,起身離開了,田滄煜慢慢悠悠地路過陳辭兮,往他耳朵上瞥了一眼。
陳辭兮:“……”我——畢——
“田滄煜。”陳辭兮紅着耳朵喊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