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說事。”白眼狼冷冰冰地回應。
“趙葛镡是怎麼回事?”他沒有說清楚,不過兩人心知肚明。
田滄煜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平穩,“這是你的問題。”
陳辭兮“?”
“是你跳過了遊戲的任務,不是嗎。”
陳辭兮沒說話。
“這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的,”田滄煜面無表情地看着陳辭兮,眼裡是他讀不懂的神色,“沒辦法投機取巧。”
田滄煜那雙桃花眼似乎可以把人卷進去,可那裡确實無盡的深淵,他說,“你之前可能成功過,可從這局遊戲開始,這種方法徹徹底底地失效了。因為這個在這裡,每一局遊戲都是為了治你于死地,每一個任務都是把你往死亡線上拉扯。”
他看着陳辭兮,輕聲說,“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谛,這才是這個看起來永遠沒有盡頭的遊戲的真谛。”
“置死地而後生。”
田滄煜轉過頭,輕輕歎了口氣,走之前又說了句,“你耳朵不紅了。”
好不容易正經一次的陳辭兮看着田滄煜的沒影,心裡一群草泥馬奔馳而過。
直到看不見那個白眼狼了,陳辭兮才往地三的方向走,走着走着,他聽到了一聲輕笑,陳辭兮差點來個平地摔。
“不會走路了?”白珂看他差點跟大地來個擁抱,笑着問,“想把初吻給這個遊戲?”
陳辭兮穩住身形,耳朵更紅了,而且臉也有點燙,一直到他走到了地三門口,臉上的紅暈也沒退下去,陳辭兮用手搓了把臉,手上的灰都沾到了臉上。
花臉的貓。
白珂看着陳辭兮的樣子,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花臉的貓惱羞成怒了,開始伸出爪子撓人。
“笑貓。”白珂輕飄飄兩個字把貓弄懵了,白珂又笑着補了一句,“還是花臉的貓。”
花臉的貓紅色占得更大片了,他自暴自棄地垂下手,踏進了地三的地道,試圖用黑暗掩飾臉上的顔色。
地三依舊是在地洞裡,隻不過這裡的地洞比之前兩個都要大得多,陳辭兮順着路往下走,底下傳來機器的轟隆聲。
前面的路越來越亮,路也越來越寬敞,機器的轟鳴聲也越來越大,陳辭兮感覺自己這路走了夠久了,可是還沒到頭。
地三有什麼寶貝嗎?
需要這麼長的路。
一天天走這路當取經嗎?
“白珂你說召喚一下能召喚來什麼?”陳辭兮閑得無聊,邊走邊問。
“你試試。”
“那我真試了啊!”
“我堵你嘴了?”
“……”
陳辭兮悄默聲地翻了個白眼,殊不知他的小動作被白珂看了個清清楚楚,隻不過白珂懶得管。
“我真來了?”陳辭兮忽然又問了一句。
“你愛來不來。”
某個傲嬌清了清嗓子,沖着不遠的門喊了一聲,“出來吧——皮卡丘——”氣勢可以與河東獅吼媲美,就是這話給氣勢減了一半。
白珂:“……”
推開門,陳辭兮丘字還沒拖完,他砰的一聲關上門,打算重開。
“白珂。”他調整了一下心态,重新打開了那扇門,“我的黃老鼠變異了?”
白珂呵呵兩聲,“想開點兒,起碼是同種生物。”
門内是機器不眠不休的聲音,機器旁坐着許多年紀不大的男孩子,他們動作機械如流水,不斷地把身邊框子裡的東西放到機器上再放下來,他們身後都站着一個工頭,一個半身被土黃色包裹,身後露出粗大的黑色的尾巴,尾巴尖像是掃把,在地上掃來掃去,地上的塵土飛揚。
工頭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黑色的眼睛向陳辭兮看了過去。
那眼睛又黑又大,陳辭兮有點兒想轉身走人。
“新來的黑尾?”一個帶着帽子的工頭走過來,掃了一眼他身上的标簽,“跟我過來。”
陳辭兮發現這些工頭手裡沒有鞭子,隻是大尾巴露在外面,撲哧撲哧地掃着地面,跟在他身後的陳辭兮被土嗆得咳嗽起來。
工頭帶着陳辭兮到了一個工位上,指着那裡讓陳辭兮坐下,陳辭兮坐下的一瞬間身後的凳子被抽走,他差點一屁股墩地下。
陳辭兮轉身,那個等着被工頭拎在半空,用尾巴拎。
“這是你以後的工位。”工頭說着把凳子一扔,尾巴一掃,凳子被砸了個粉碎。
“那我現在呢?”陳辭兮對此無感,他隻需要趕緊做完這邊的任務繼續往上爬,而不是做坐在這裡連這裡的地形都沒辦法探查的的工作。
“去裝筐子。”工頭用尾巴指着一個方向,黑亮的眼睛讓人瘆得慌。
陳辭兮順着尾巴指的方向走過去,在那條路的盡頭,那裡有一個人在把成堆的貨物裝進筐子,陳辭兮走過去,眉頭一皺。
那是據說已經死在田滄煜手裡的吳凜古。
“詐屍?”陳辭兮慢慢靠近,不過接着他想開了,“反正我都長毛了,詐屍也沒什麼。”
剛想跟陳辭兮說小心行事的白珂:“……”他還是閉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