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放心,從剛才進入碉樓來看,門沒有破壞的痕迹,這兒地上沒有喪屍的屍體碎塊,碉樓裡面很安全。”
李然率先拿起手電筒往樓梯走,樓梯不算狹窄,樓梯是木制,歲月侵蝕下已經變得腐朽脆弱,踩上去咔滋咔滋響着,
碉樓是嶺南建築群的一種,憑借着手電筒微弱光芒,李然大緻看出了碉樓内部的裝修是按照着西關大屋來的,高牆高窗照亮,布局狹長,月光借着天窗微弱灑下,越是高層就越亮堂。
李然搜了圈,找到了幾個手電筒和鐵鍊,還有幾盒過期了不知多久的月餅。
打開月餅盒,李然看着内裡的月餅,看着色澤可以沒有發黑這些,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記得以前看新聞,說有的月餅放了一年居然都沒壞掉。
“不能吃。”男人聲音響起。
李然順勢放下了月餅,她瞥了眼走路一點聲都沒的沈榆,“怎麼你走路都沒聲音,練過踏雪無痕?”
“習慣了。”沈榆将手電筒轉了圈,确認這屋沒什麼風險,他将手中的一個袋子遞給了李然,“在五樓的房間找到了一些女性用品和衣服。”
還挺貼心的啊。
李然想着,她接過袋子,打開看了下,裡面是幾件短袖衫,還有幾包衛生巾。
“衛生巾過期了,會發蟲的。”
沈榆怔了下,他神色不太自在,“我……不清楚。”
“沒事,下去吧,隊長。”
“你不用叫我隊長。”
三人商量了下,打算晚上就睡在最頂層的房間,頂層房間内有月光灑下,至少讓他們覺得不用睡得跟陰溝的老鼠一樣。
三人稍微掃了下地上的灰塵,将睡袋鋪在了地闆上,很快,就聽到了郝醫生的呼噜聲,很響。
李然在陌生的環境睡不着,應該說自從她進入喪屍世界以來,很少好好地睡過一個覺。
她側過頭,就看到了誰在中間的沈榆的側臉。
高挺的鼻梁、清晰的臉部輪廓線條,身旁睡着的男人有一張不錯的臉蛋,還能看到男人濃密而翹的眼睫毛。
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在她睡着,李然并沒什麼旖旎心思,心裡頭的空虛感就晚上就無窮無盡地冒出,将她整個人都往下沉,都快呼吸不過來……
“你不舒服?”本應該睡着的男人倏然睜開眼睛側過頭看向李然,兩點如墨眸子帶上一絲關切,“你呼吸急促了不少。”
李然:“沒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李然又開口:“你怎麼還不睡覺?”
“睡不着。”
在安靜的夜中,李然才發現沈榆的聲線是很輕潤,并不是那種磁性雄厚款,挺好聽的。
李然自然沒有跟人夜晚暢談的習慣,她翻了個身,阖上眼睛。
那一晚,李然是迷迷糊糊睡着。
天一亮,三人都起了大早,清晨濕氣很重,尤其是在村落中,清晨霧氣濃厚冰冷,能讓喪屍的行動變緩。
沈榆和李然趁着大早出門探查了下情況,周圍并沒有喪屍紮堆的情況,雖說有喪屍,可好像分布得挺散漫。
至于要尋找沒有徹底失去理智的喪屍,則需要去辨識。
根據着情報,那種喪屍臉上還保持着點人類的特征,至少皮膚算是鮮活點。
喪屍不需要進食,它們隻是聞到了人類的氣味就沖上來撕咬,确認人類被它們的氣味感染後就離去。
這是喪屍世界的一常識。
沈榆見到李然盯着一處出身,他遂走過來問:“怎麼了?”
李然手指指着那處,蹙眉道:“你看到了那具屍體嗎?”
在不遠處的草叢中,赫然躺着一具屍體,從着屍體的僵硬和腐敗程度來看,死的時間不長。
而沈榆看久了,他終于發現了端倪,那具屍體身上并沒出現喪屍撕咬的大傷口,身上衣物保存得還算是完整,草叢泥土大片大片黑褐色,血液幹涸成灰……
“你知道雞紅怎麼來的嗎?”李然幽幽開口,聲音在清晨濃霧中顯得詭冷,“刀割喉嚨,将血液放出在碗中,就會凝結成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