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從晚呆呆地坐床上,陷入思考。
好像是這樣,有個叫花天夭的。
他的記憶僅僅停在花天夭的眼睛變得猩紅的那刻。
一個東西朝他飛了,打斷了他的思考,季從晚流暢地接過。
是一枚戒指,戒指上刻了蝴蝶。
季從晚愣了一會兒,解開腰上的“星眼”,把戒指串進紅繩,戒指與“星眼”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季從晚把繩子挂在腰上。
突然,他感到一陣頭暈,閉上了眼睛。
白逸漸看到季從晚的腦袋一晃,一閉眼一睜眼,眼裡的清明就瞬間被呆滞取代。
“嗯?”白逸漸離開椅子,走到季從晚面前,彎腰,盯了季從晚一會。
季從晚就像失了魂一樣,沒有一點反應。
“真是奇怪的人。”白逸漸伸手彈了下季從晚的額頭。
季從晚立馬擡手,吞下顆藥,擡頭,眨眼間,眼裡的清醒回複。
因為湊得很近,所以一系列動作和變化,白逸漸都看得很清楚。
他感覺有些清奇。
結果措不及防的一拳招呼上白逸漸的臉。
季從晚打得很重,但白逸漸的臉僅僅是紅了一點。
他看都沒看白逸漸,打開行李箱,走進浴室。
“這是什麼情況?”白逸漸有些不明所以。
季從晚任由水從頭上留下,他握着開關,閉着眼睛,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
首先被菱梨一腳踹回來,被白逸漸“意外”撿到,由于白逸漸好像知道“星眼”,同時還跟她們有聯系,所以他跟在白逸漸身邊。
當然,他那時是呆滞态。
遇到一個奇怪的老頭子,還遇到一個奇怪的混血小孩,之後不知不覺成為白逸漸的員工,來到這裡。
奇怪的老闆,奇怪的勢力,奇怪的女人,奇怪的發展。
一切都很莫名其妙。
但好是他的清醒次數越來越多,可睡覺時間也越來越長。
直覺告訴季從晚,如果他繼續跟在白逸漸身邊,他會遇到危險,這讓他有些猶豫,畢竟他還是有些想回到《小遊戲》。
季從晚睜眼,拿起放在一旁的“星眼”,摩挲了幾下。
但奇怪的是,這裡的空間好像被封鎖了一樣,沒有門,短時間内是别想離開這個世界了。
可以他的狀态,遇到危險……也沒什麼關系。
歎了口氣,季從晚關掉水。
白逸漸坐回原來的椅子上,椅背撐着下巴,手指在通訊器上劃來劃去。
季從晚穿着外套,拿毛巾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說來也是奇怪,每次他看到白逸漸時,白逸漸不是在看他就是在看通訊器。
想到這,季從晚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一個通訊器。
“我需要一個通訊器。”季從晚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走到桌前,倒杯水潤潤嗓子。
“你沒有通訊器?”
季從晚把毛巾挂起,“我沒錢,既然我成為你的員工了,麻煩幫我買一個。”
說完,季從晚就躺回床上,閉上眼睛。
聽到這話,白逸漸先是愣了一下。
他什麼時候招聘季從晚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
難不成是因為那句——我給你吃喝住行,你幫我幹活。
員工幫老闆打工,老闆幫員工收拾麻煩。
此時,白逸漸已經陷入誤區。
哪有老闆幫員工收拾麻煩的!
白逸漸的思維又轉向另一個地方。
可是季從晚已經是他的記名弟子了,既是他記名弟子,又是他員工會不會被壓榨太慘了?
想到這,白逸漸看向季從晚,後者已經即将陷入美夢了。
白逸漸突然站起來,走到季從晚旁邊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季從晚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睛,腦袋微微垂着。
“你頭發還沒吹幹,先别睡。”
聽到白逸漸的理由,季從晚盯着白逸漸,盯得後者有些頭皮發麻。
“不用管。”說完,季從晚又要躺下去。
白逸漸及時撐住季從晚的背,半拉半扯地把他拉到椅子上坐着,然後從櫃子裡拿出吹風筒。
一轉頭,季從晚已經閉眼,在椅子上睡過去了。
白逸漸站在季從晚旁邊沉默了一會兒,在把他叫醒和把他扔回床上中猶豫。最後認命般插上插頭,幫他吹頭。
白逸漸心想:真是麻煩!
李明把花天夭帶出小巷。
“姑娘,你和别人一起來的嗎?”
“是的,我和姐姐一起來的。”花天夭跟李明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你是哪裡的?”來到巷子外,光線亮了不少。
兩人都可以看清對方的表情。
花天夭臉色蒼白,這很正常,但李明也臉色蒼白,這就很奇怪了。
“不知名的小地方而已。”花天夭的聲音不大,藏了點警惕在裡面,“你的臉色好蒼白啊!”
李明歎了口氣,“唉,這是天生的,幾乎每個看到我的人都會這麼問。”
花天夭哦了一聲,兩人就沒說話了。
花天夭盯着地面,餘光注意着李明,心裡嘀咕着要不要在這裡把它打暈帶回去審問,但腦子一轉,不知道實力深淺,打輸了她豈不是死了?
算了。
“姑娘,城西酒店到了。”
花天夭鞠躬,說:“謝謝。”
“不用。”
“要得要得,我姐姐說過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李明臉抽了抽,也沒有多說,轉身就走。
直到看到李明完全消失,花天夭才慢悠悠地從酒店門口離開,走向沒有人且漆黑的地方,一點點融進黑暗裡。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并走進那片漆黑的地方,一定會覺得自己看錯了,花天夭直接消失在黑暗裡了。
次日。
“老闆早上好啊!”白逸漸走下樓,笑着跟老闆打招呼,季從晚跟在白逸漸身後。
現在才四五點,天還沒亮,沒什麼人,老闆正吃着早餐。
“小兄弟,來,分你一些。”老闆拍了拍桌子,并從旁邊拿出了早點。
白逸漸也不客氣,直接坐上椅子拿起早點開吃,速度快的很,與在後面慢慢走的季從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吃!”
“那當然。”老闆吃完手上的面包,湊上前,小聲地說:“你知不知道,昨晚好像又有人死了。”
白逸漸擡起頭,“又有人死了?”
“對呀,我這是小道消息,這事就那麼幾個人知道,屍體不見了,隻在地上有幾灘血。”
“沒有什麼拖拽的痕迹之類的嗎?”
老闆搖搖頭。
白逸漸皺眉陷入沉思,季從晚的頭依舊埋在早點中,擡也沒擡起。
“老闆,在哪?”
老闆剛想開口,酒店的大門就被打開,兩個人走進來,白逸漸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自己的星辰力。
一個人長的很秀氣,五官立體,就是臉色蒼白。
另一個就是兇神惡煞的,臉上還有一道不短的刀疤,渾身上下的肌肉彰顯他的武力。
如果花天夭在這,就可以認出這兩個人是他在巷子裡遇到的那兩個。
季從晚從早點裡擡頭,看向剛進來的那兩個,沒什麼表情。
剛進來的兩人被坐在台後的三人齊齊盯着,也停下了腳步。
五個人面面相觑。
旁邊的壯漢有些受不了,打破了這尴尬的沉默,“怎麼,一進來就要歡迎我們?老闆,我們隻是回來晚了點,不至于把我們趕出酒店吧?”
“怎麼會!快進快進!”
李明把門關上,季從晚也繼續吃他的早點。
白逸漸笑了笑,他之前看到的那群人裡就有這兩人。
一個帶着玉佩,一個手背有印記。
一個歸墟宗,一個長奧院。
真是趕巧!
等兩個人上樓了,白逸漸才小聲地問:“老闆,那兩個人誰呀?身上的氣勢有點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