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他倆一個是李明,一個是段燭,剛剛那個講話的就李明,另一個沉默的就是段燭了。”
“那個李明,是不是歸墟宗的,我以前好像在歸墟宗裡面見過他,咦,他身上怎麼沒有帶那個玉佩呀?”
老闆點點頭,“我也不知道,他們進來的時候還是有帶的。”
“他們?”
老闆喝口豆漿,“對,歸墟宗來的時候都帶着玉佩,跟另一夥不知道來自哪裡的人。”
“歸墟宗不是很少下山嗎?”
“可能因為這附近有寶貝吧。”老闆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等季從晚吃完早餐後,白逸漸謝過老闆并詢問發事地點就離開了。
他帶着季從晚來到網吧,要了個包間,在包間裡設置了個屏障,正打算拿出竊聽法術,就被季從晚拽了拽衣服。
白逸漸看向季從晚。
季從晚沉默片刻,“那兩人,不對勁。”
“我知道,我這不正打算聽聽。”
季從晚又拽了拽他的衣服,白逸漸看向季從晚。
又是片刻的沉默,最終季從晚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白逸漸拿出竊聽法術,啟動。
……
什麼聲音也沒有。
白逸漸又啟動了一遍。
……
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
“沒用的。”季從晚幽幽地說。
“你怎麼知道沒用?”白逸漸問。
季從晚不說話。
剛剛季從晚難得說了話,現在一下子不說話,反倒讓他有些不習慣,他換了個問題,“他們哪裡不對勁?”
季從晚沉默了一會,吐出兩字,“段燭。”
白逸漸等着他繼續說。
什麼都沒有。
“……”白逸漸歎了口氣,“另一個呢?”
季從晚繼續不說話。
白逸漸想彈季從晚額頭,擡起手,看到季從晚季從晚呆滞的目光。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摸了摸季從晚的頭。
他從兜裡拿出一個通訊器,“這是基礎版的,你先用着,裡面有我的号碼,等定制的到了再給你。”
季從晚低頭,盯着通訊器,雙手接過,季從晚眼底掙紮的情緒稍縱即逝,因為低頭,頭發擋住了眼睛,所以白逸漸沒有注意到。
“段燭。”
“嗯?”
“力量不對。”
白逸漸看着季從晚,等着他說出更多的消息。
可惜季從晚陷入了沉默。
白逸漸好奇地問:“剛剛為什麼不說?”
沉默了将近十秒,季從晚才一字一句地說:“等價交換。”
白逸漸沉思片刻,點點頭。
他離開包間,餘光看着季從晚,後者跟在他身後,像幽靈一樣。
季從晚盯緊時機,在人來人往人潮中,悄悄地停下腳步,然後不知不覺地隐藏在人海中,消失。
他根據“星眼”的感應,開始追蹤李明。
在李明一進門他身上的“星眼”就在瘋狂給他信息——李明身上帶有道具。
玩家的道具是很難轉交給副本裡的NPC,即使成功轉交了,在玩家離開副本後,玩家給予的道具還是會失效。
然而這個世界的空間已經被封鎖了,玩家的道具是不可能轉交給NPC的,也就是說,李明是玩家。
經過一段推理後,季從晚确定了李明的身份,就偷偷在他身上打上了标記,但就是不知道李明知不知道。
很難想象,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會有玩家的存在。
季從晚走進小巷子裡,他按照感應,走位移長度,遇到死胡同就爬牆,遇到房子就徒手爬上去。
以前在《小遊戲》裡,少不了這樣攀爬,可以說,凡是經曆過十個副本以上的玩家,都可以熟練的爬牆,爬房子,爬水管。
當然有那種非常倒黴的,總是被放進一些奇奇怪怪副本的玩家,比如靈異副本,兒童副本等等。
現在,他面前就有一堵三米高的牆。
季從晚借助助跑和死角,腳一蹬,手一用力,一扣,重複幾次,他就爬到牆的最上端了,再用手把自己拉上去。轉身,手挂着牆,往下跳。這堵牆就過去了,整個過程不用十秒。
一轉身,季從晚跟一群孩子面面相觑。
季從晚看着眼前的場景。
一群孩子站得有些零散,但圍繞着胖男孩站着,一個戴眼鏡的男孩坐在死角,手臂上有淤青,校服外套和書包被扔在一旁,沾滿了污泥。
場面一度安靜。
“看,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嗎?!”一個跟在男孩旁邊的孩子說。
季從晚走到戴眼鏡的男孩旁邊,冷冷地說:“站起來。”
戴眼鏡的男孩應該是被吓到了,跌跌撞撞地站起:“我……你……”
“他們憑啥欺負你?”季從晚盯着男孩。
男孩看到季從晚那嚴肅的表情,聲音有些顫抖:“我……我打不過他們,他們,他們剛覺醒了。”
“什麼時候覺醒的?”
“三天前。”
“剛覺醒的星辰師一般沒什麼戰鬥力,你就這麼被他們欺負那麼久?”
剛覺醒的星辰師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就戰鬥力上而言,他們跟覺醒前其實也沒有非常大的差距,所以,剛覺醒的星辰師是不會用星辰力來欺負人的。
一般人覺醒的方向都是元素類,隻有極少數人會往個别方向覺醒,而元素類需要經過訓練才能體現效果。
季從晚朝那群男孩勾勾手,“看着,不用星辰力也能打敗他們。”
一群沒有經過訓練的孩子當然打不過在各個副本裡到處混的季從晚。
季從晚僅僅是放倒了包括小胖子在内的幾個人而已,其他人就自然而然的往後縮,事實證明,擒賊先擒王是句真理。
“報警。”季從晚撿起地上的衣服和書包,遞給戴眼鏡的男孩。
下一秒,警車的聲音就響起。
季從晚回頭看,警車正向他們駛來,他看向男孩。
“我沒報警。”
“是我報的。”聲音從牆上傳來。
首先看到的,就是那頭長發,其次是一身古裝。
一位男子正坐在牆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們,“不客氣。”
季從晚淡淡掃了一眼男子,轉身就跑。
如果被警察攔下找到抓去詢問事情的過程會耽誤不少時間,反正他沒傷着小孩子,先跑。
季從晚繼續前往感應點。
白逸漸來到事發地點,由于天沒有很亮,他打着光。
很明顯,這裡有一股邪惡的力量。
白逸漸輕輕抹了點血,眼底黃光流轉,血液在他眼裡慢慢變成透明的異獸——噬血獸。
“如果隻是一隻噬血獸,要如何造成這麼多命案?”
白逸漸牽引一部分的星辰力融入血液,慢慢地,噬血獸旁邊多了個很模糊人形。
白逸漸神色逐漸凝重,心中逐漸有個猜想,但又不能确定。
看來要找到幕後兇獸才能确定了。
“季從晚。”
沒有任何聲音,白逸漸回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季從晚就不在了。
白逸漸自認為自己的感覺和法術還是靠譜的,換一句話就是季從晚自己跑去别的地方了。
白逸漸懶得管這事,但季從晚的話讓他有些在意,如果不是季從晚的話,他可能不會往這方面想。
算了,有他沒他一個樣,季從晚的自保能力很強,他的法術也沒響應。而且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确,那問題就大得多了。
白逸漸沾了更多的血,在左手掌心畫十字,并在十字頂端畫了個箭頭,往其中灌入星辰力。
白逸漸左右移動,找到箭頭最亮的方向,并朝該方向前進。
白逸漸經過的地方越來越荒涼,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出于經驗,他找了個地方,畫陣将自己藏起來,用星辰力構造一個小型的自己,飛上天空出發。
跟着箭頭的方向,他總算找到他想找的東西了。
一頭異獸躺在地上被特殊的繩子綁着,兩人正站在異獸前面——正是李明和段燭。
但奇怪的是,被綁着的異獸不是噬血獸,而是一個很奇怪的,不知屬于什麼類别的異獸。
白逸漸施法将這個小小自己隐身,想了想,他又添了幾層,之後就飛向那頭奇怪的異獸,想看細點。
此時,季從晚正借着“星眼”現在一個特殊的地方,他很清楚的看清了地上的異獸,而李明和段燭也在他面前四五米遠。
季從晚早就發現在天上那個小小的東西,但那東西長得有些模糊,還很遠,導緻季從晚有點難分辨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