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從晚要是知道白逸漸可以這樣一次性帶好幾人下來,剛剛就不吃藥了,浪費。他想了想,在白逸漸旁邊坐下。
白逸漸看了季從晚一眼,伸手就要碰季從晚的肩,季從晚連滾帶爬躲開。
白逸漸愣了下,沒忍住笑了。
“季從晚,你說你奇不奇怪?說你對我有好感,你又怕被我碰到,說你對我厭惡,你又敢靠我那麼近,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讨厭我?”
季從晚就地雙腿交叉坐着,沉默了一會,“我不太喜歡别人碰我。”
“你就這麼信我?”
季從晚看了一眼白逸漸,白逸漸很清楚的感覺到那是疑惑。
“我為什麼要信你,我朋友選你,我相信她們的選擇,這跟你有關系?”
“……恐懼症?”白逸漸看着遠方,問。
季從晚想了想,說:“不是。”
“嗯……潔癖?”
“不是。”
這次換到白逸漸沉默了。
季從晚:“成不醬這人怎麼樣?”
“如果你想問,你直接問就是了。雖然他很寶貝他的寶貝徒弟,但也不至于溺愛。在成不醬眼裡,李明是貨真價實的天才,十八歲拜入宗門,19歲覺醒,僅僅一個月,就在宗門的武鬥上大放異彩,三年時間就能達到4-5的等級,在他總是被生死劫威脅生命的情況下。”
季從晚從背包裡拿了一個面包,這個其實應該說是蛋糕,巧克力蛋糕,不過在季從晚眼裡也差不多,都能吃飽。
“我記得成不醬才二十二。”季從晚邊吃邊說。
“成不醬是個例外,其實很少有人見過這家夥,嗯……你就當他二十二吧,挺傻的。”白逸漸伸手,要了個面包。
兩人都坐着啃面包。
“那李明呢?”
“這面包居然真的頂飽。李明啊,你怎麼不問問‘靈道大師’?”
“你這麼說就說明你知道。”
“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季從晚沉默,最後還是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面包。
白逸漸接過面包,不滿的說:“就一個而……”
季從晚看了眼白逸漸,白逸漸沒接着說下去,“好吧,他說,他算不對,按理來說,在第四次生死劫時他就應該死了,但他還活着。”
季從晚吃面包的動作停下來,他等着白逸漸更多的信息。
洞裡瞬間沒有聲音,隻有偶爾的風吹過。
“說。”
“沒了。”
季從晚放下手上的面包,盯着白逸漸,說:“撒謊。”
他頓了一下,解釋道:“如果我是那個‘靈道大師’,算到不對,我會再算一次。”
“可如果要付出代價呢?”
“那就不可能把生死劫的時間公布出來。”明明聲音很平淡,但白逸漸感覺季從晚在據理力争。
“确實還有,比如說,李明一定會死在一個固定的時間點。”
季從晚盯着白逸漸,讓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靈道大師’卻算出來很多個時間點,雖然大多數都過去了,但仍有少部分在未來的時間上。”
成不醬的聲音從洞裡傳來,季從晚回頭,成不醬正坐着,一手搭在膝蓋上,笑眯眯地看着季從晚。
“原來你好奇我徒弟啊!怎麼不直接想我問,可以用咨詢機會,保證知無不言。”
原本這應該是一個很尴尬的場面,白逸漸正吃着面包打算看好戲。
但一邊是成不醬真摯的話語,另一邊是季從晚淡定的表情,白逸漸明白這好戲是看不了了。
“這不能吧?”季從晚也很淡定,拿起放在一邊的面包繼續吃。
“怎麼會呢?明明的生死劫我也很頭疼啊,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季從晚看了眼成不醬,說:“要是沒得救呢?”
“那也沒辦法了,但好不容易收了個天才徒弟,總不能就讓他這麼死。畢竟之後的全國青少年武鬥就要來了,世界舉辦的武鬥也快了,我還是想讓他在上面大放異彩的,他還沒參加過,但年齡還在範圍内。”成不醬不急不慢地說,“對了,這次聽說在歸墟宗附近舉行噢,你們到時候來我這玩玩啊!”
季從晚很難不懷疑成不醬的意圖,一句一個多一份人多一份力,看起來好像覺得他可以幫忙解決這個問題一樣。
季從晚想起自己的身份證,但他現在也就17,成年都沒成年,要星辰力也沒有,成不醬哪來這種想法?
李明的事他并不着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隻是想弄清楚為什麼在這個封閉的世界,會有玩家留在這裡?
或許這會成為他打破這個世界,重回《小遊戲》的突破口。
“我想見見李明,可以嗎?”
“他到時候一定在,你有什麼想問的,怎麼不現在就問呢?”
季從晚看白逸漸總是在要求他問問題,有些好奇問:“你這麼着急要我咨詢,是後悔給我這機會了嗎?”
“怎麼會,我隻是看小弟弟平時總是沒什麼表情,這下看你有了感興趣的東西,當然要把我徒弟拉出來啊,你認識我徒弟?”
白逸漸悄悄把吃完面包的袋子放一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方便看戲。
講真的,跟成不醬相處了這麼久,成不醬很少對認識沒多久的人有這副語調。
怎麼會“呢”?
怎麼不現在就問“呢”?
怎麼會——
他是覺得季從晚能幫到他徒弟嗎?成不醬哪裡來的想法?
現在就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情況:成不醬逼着季從晚問他關于李明的消息,而季從晚跟打滑似的就是不問。
跟季從晚相處了那麼幾天,季從晚對什麼事都不太在乎。
沒有通訊器沒問,沒吃飯不管,他什麼來頭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季從晚好像沒有規劃似的,每天都在睡覺。在季從晚那裡,睡覺好像一隻異獸一樣,永遠困着他,季從晚連翻身都難。不過最近不知道怎麼的,季從晚的睡覺頻率好像沒那麼高了。
但在見到李明後,他好像了打通任督二脈,找他要通訊器,找他要消息,自己出門,連睡覺頻率都是從那時候開始少的,也不知道季從晚為什麼會從天上掉下來。
“打過架,大概有仇。”季從晚邊把手上的紙揉成一團邊說。
成不醬臉上的笑容僵住,但他很快調整,掃了眼季從晚,問:“這小子,到時候我幫你教訓他,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什麼受傷?”老頭坐起來,摸了摸腦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