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中仗着别人看不到也摸不到他到處亂飛,嘴裡的話就沒停過。
溫随風點他,他能回怼十句。
兩人因為級别高,所以隻要願意藏起氣息,就算是七八級的星辰師都無法發現,更何況,季從晚為了防止被探查到,也在兩人身上放了能量。
隻有季從晚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好吵。
“季從晚!”溫随風突然大喊。
季從晚轉身,冷冷地看着溫随風,溫随風意識到自己喊太大聲了,“咳咳,對不起,但是,這個,我記得很好喝!”
溫随風指着那地方,是一家奶茶店。
令狐中迷惑地看着溫随風,“你怎麼知道好喝,你活了那麼久嗎?”
“溫瑤跟我有聯系,我可以通感,這個甜甜的,超好喝!”
季從晚買了一杯。
“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
令狐中嘴裡念個不停,一直繞着季從晚轉。
“還行。”
突然,令狐中停下來,“不對啊,你沒喝過這個小孩子都喝過的東西?就算是肖憂這種從小生活在家族裡的都喝過,你沒喝過?你活了這麼久,不會是……”
“吵。”
“哇咔咔,你居然兇我,天啊,我們過去幾年的相愛相殺就這麼沒了!”
溫随風看不過眼,一魚尾把令狐中拍走。
季從晚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用“星眼”回到剛剛的地方。
令狐中早就在這等着了,“喲吼,還挺快。”
他接着說:“歸虛宗,全國武鬥舉辦地的附近。有消息說,它那邊有多名異獸,後來肖憂讓鬼魂去探查了,有好多處地方進不去。”
這一次,令狐中倒是不亂飛了,語氣也嚴肅起來。
季從晚聽完後,皺眉,“沒了嗎?”
“你有就說。”
“李明。”
“李明,是那個總是被雷劈的啊!原來是做壞事被雷劈的嗎?”
季從晚低頭,“不好說。”
看到這,令狐中笑了笑,他靠近季從晚,飄在空中,俯視季從晚,“季從晚,有事不說?瞞着我們做什麼,我們能說出去?”
季從晚喝了口奶茶,他看着黑成一團看不清的令狐中,嘲笑般地說:“你不也讓肖憂去查嗎?”
“我跟肖憂是契約關系,相互利用。”令狐中深深看着季從晚,爪子實體化,掐住季從晚的脖子,“季從晚,這是我們這些人的事,能活到現在的,都不會随便讓别人插手。我們談不上是一體的,說不上相互信任,但有關線索,都不能隐瞞。”
溫随風的魚尾擺動,随時準備打飛令狐中。
“你威脅我?”季從晚淡淡地看着令狐中,對随時可以掐死他的爪子不管不顧。
“怎麼會,”令狐中的爪子慢慢收緊,“我隻是警告,你旁邊那個男的可不是什麼小喽啰,不要轉移話題。”
溫随風拍開令狐中的爪子,這次令狐中穩穩地飄在空中。
令狐中生氣了。
“李明也參與在這件事裡,但不能說他是敵人。”季從晚講了講大概,但隐去了他對李明是玩家的猜測。
故事漏洞不少,但溫随風和令狐中都沒管。
三個人讨論了一個多小時,大多是時候是令狐中和溫随風交換信息,偶爾季從晚會插幾句話。
最後,不僅溫随風跟着季從晚回去,令狐中也跟着回去。
季從晚把蠟燭揣兜裡,看着旁邊小小一團的黑霧,“你不跟着肖憂。”
黑霧原地轉了幾圈,“都說了是契約關系,他召喚我就可以。”
“可我不是垃圾桶。”
“你差不了多少!”
季從晚感覺自己被一團黑霧惡狠狠盯着,無奈之下,他還是讓令狐中變成一個黑色的烏雲,跟蠟燭放在一起。
“李銷傷,走了。”季從晚出現在門口,此時肖憂正在為李銷傷設計克服計劃,雖然李銷傷一直在拒絕。
李銷傷一溜煙跑到季從晚身邊,小聲地說:“你警告一下他,别讓他來吓我,我真的怕鬼。”
季從晚冷冷地看向肖憂,溫随風在兜裡幫着季從晚,一股威壓壓向肖憂,很霸道。
“離他遠點。”
肖憂笑了笑,“他是你什麼人嗎?你這麼管他?”
李銷傷剛要站出來反駁,就聽到季從晚淡淡地說:“明知故問。”
一字一字,咬得很清楚。
肖憂斂起臉上的笑容,盯着季從晚,後者理都不理,轉身就走。
李銷傷和令狐中同時想到:爽!
小烏雲高興地在衣兜裡打滾,跟溫随風隔空傳音,“哈哈哈哈,爽死了,看到肖憂吃癟的樣子,不愧是季從晚!”
“你作死的時候也是爽文……”
“诶,那怎麼能叫作死呢,請讓我們把它稱為——勇敢。”
溫随風翻白眼,另一邊的令狐中還在為這件事高興。
等他們回去地時候,已經是兩點了。
季從晚看到白逸漸拿了把椅子坐在門口時,停下了腳步,李銷傷也停下腳步。
“睡吧。”白逸漸朝李銷傷的房間揚了揚頭。
李銷傷當着白逸漸,非常小聲地問:“我記得你是他的記名弟子吧?”
季從晚點頭。
李銷傷拍拍季從晚的肩,然後溜進自己的房間。
白逸漸掃了眼季從晚,後者單手插着兜,頭發散着,手上還拿杯奶茶,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看起來沒有困意。
“沒有夜不歸宿,不錯。”他頓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季從晚手上的奶茶,“你喜歡喝這個?”
季從晚低頭看着奶茶,眨眨眼,想了想,說:“不知道。”
白逸漸站起來,把椅子拿開,讓出了進門的通道。
季從晚也不客氣,他拿起漱口杯要再刷一次牙。
白逸漸坐在一邊玩着通訊器,他突然擡起頭,問:“你今晚睡不着,是因為明天有陌生人跟着隊伍嗎?”
季從晚不知道白逸漸哪裡來的想法,他安靜地刷牙,沒回答。
白逸漸也沒生氣,“在我那裡的蠟燭是你拿走的嗎?”
季從晚專心地刷牙,心想:明知故問。
“實在是不想睡不用勉強,明天的車有兩輛,可以我們一輛,隔壁一輛。”白逸漸邊玩通訊器邊說,“如果你想要蠟燭,就拿走吧。”
季從晚刷完牙後,去床邊拿起被子和枕頭,放在椅子上,椅子旁邊有扶手。
“你不睡嗎?”
“我要工作。”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逸漸旁邊飄起幾個通訊器,上面是聊天或者一些奇怪的界面。
季從晚不認識,他看向白逸漸的床,說:“借你床用一下。”
白逸漸不太明白季從晚要幹什麼,但還是同意了。
季從晚拿起兩張床的被子和枕頭,坐上椅子,整個人都在椅子上,兩個枕頭放兩邊,一被子墊在下面,一個蓋着,手撐在椅子把手上,看着通訊器,看着看着,眼睛閉上,就這麼睡過去了。
令狐中和溫随風不用睡覺,于是兩人隔空傳音。
“不是吧,不是吧我還以為這人跟季從晚挺熟的,畢竟能睡一房,結果連怎麼讓季從晚睡着都不知道。”
“你要是吵醒季從晚,再用你那欠揍的語氣跟他講話,你當心被捅刀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