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見來人如此倒也不見惱意,笑着回道:“你可是比我還忙,誰不知道我是再閑散不過的人了。”
錦袍男子随意落座,此人正是戶部尚書衛遠嫡孫——衛循。
“今日找我何事?”衛循說着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等了片刻見秦墨隻喝茶不說話,又開口道:“自家酒樓,無需如此小心。”
秦墨聽罷微微一笑:“你那《武甯小報》……”
秦墨話剛開頭,就被衛循打斷:“哎哎哎,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那宋蕪要是個女子吧,還能算是你未婚妻。可他又不是個女的,你不用如此護着吧?況且當年的事情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又何需愧疚。”
衛循說完挑挑眉,側身倚着桌沿喝了口茶。
秦墨搖頭,面帶微笑:“若不是你那《武甯小報》寫了宋蕪如何……”秦墨說着頓了頓,“我父皇也不會在昨日宮宴便提要給她賜婚之事。你不知此事若成了,對宋家絕非好事?”
衛循聽完撇了撇嘴角:“我怎麼知道陛下連這種事情都會關心。”
說着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興奮道:“哎你可是不知道,那一期的銷量有多好。比你那位三皇弟拖拖拉拉怎麼也沒完沒了的桃花債賣得好多了。”
秦墨聽他說完,一時哭笑不得:“你怕不是已經把昨天大殿之上的一幕送去刊印了吧?”
“嗯?你怎麼知道?還是你了解我!”衛循說完嘿嘿一笑,似是滾滾銀錢已經落入袋中一般。“你别說,那宋蕪還挺有趣,有機會倒是可以結交一番。”
秦墨無言,怎麼覺得他這位摯交和宋蕪還挺适合做親兄弟的呢。
衛循斂了嬉笑的神色,又正經問道:“秦明回來了?”
“雀鷹出去已有幾日,應該就在這兩天回京了。”秦墨回道。
衛循點頭,話題又是一轉:“我說殿下,你這年歲,陛下不給你安排婚事,你自己倒是一點也不着急啊。這京中貴女,沒一個你看得上的?”
秦墨聽罷抿茶一笑:“說來倒也簡單,隻望尋一心儀之人,兩情相悅,不為其他。”
衛循聽完挑了挑眉:“你這可不容易。”
衛循見他不願多談,扯開話題,又就别的事情商量了一會兒。
待到午時,秦墨倒說要回去了。
“為何不用了午膳再走?”衛循問道。
“不了,今日午後又要去勤德了。”秦墨回。
衛循哼笑一聲:“你那父皇還真是給你找了個好差事。”
秦墨沒回,臉上依舊挂笑,倒是看不出在意。
倆人說着出了房門,來到過廊之上。
秦墨下意識地往樓下掃了一眼,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宋蕪。身邊還有她一直帶着的那個小丫頭。
“呵,她倒是經常來這,好像對咱們酒樓的燒雞很感興趣。”衛循也看到了樓下之人。
秦墨看着樓下倆人吃喝交談,宋蕪似是和那丫頭說着什麼有趣的事情,惹得丫頭連連捂着嘴吃吃地笑。
秦墨垂眸微笑,正準備往樓下走去,卻聽見宋蕪一聲不大不小的怒喝。
“不要讓我知道《武甯小報》的老闆是誰!不然我分分鐘教他做人!”宋蕪邊說邊拍了一把桌子,引得旁邊的客人紛紛側目。
宋蕪喊完捏了根燒雞腿,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拿老子賺錢還要惡意抹黑老子,精神損失費給我結了嗎?!”
樓上被惦記着教做人的衛循抽了抽嘴角。
“不知道你下一期的刊出來,宋蕪會拿你如何。昨日大殿之上的比賽,相信你也看到了。”秦墨拍了拍衛循的肩,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
“不是,隻要你不說,誰能知道?”衛循覺得有那麼點慌。
“這事兒又不是隻有我一人知曉。”秦墨笑道。
“賺了銀子大家分,出了事兒全是我一人扛,還有沒有天理了?!”衛循這會兒覺得他這位太子兄弟也不是什麼好人,果然不能跟皇家的人打交道!
秦墨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轉身下了樓。
“宋二公子。”秦墨下樓之時走去和宋蕪打了聲招呼,等她們擡頭的時候擡了擡掌心,示意她們無需行禮。
宋蕪一看是他,覺得這人比那個三皇子好多了,不那麼裝腔作勢,看着還挺好相處的。而且皇後又和宋家關系不錯。
剛想着該怎麼稱呼他合适,又覺得叫秦大公子顯得這位帥氣小鮮肉很老氣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一個稱呼。
“小秦啊,是你啊,你也來醉香樓吃飯啊?”宋蕪笑眯眯地說道。完了又假客氣了一番:“要不要一起吃啊,加雙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