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若是喜歡,随時可以來。”秦墨笑着回她。
宋蕪以為他是客套,嘿嘿了兩聲沒有回話。
秦墨見她不置可否,思忖須臾,取出袖中的一管墨色橫吹,遞給宋蕪道:“往後若是二公子尋我不得,可以鳴這橫吹,自有雀鷹得了命令會來尋我。或是遇上如上回蘇相那般的事,也可寫信置于雀鷹翅下暗匣之中,我得了消息便可趕來。”
“殿下……”秦明見狀,忙要出聲阻止。
秦墨左手一擡示意他不要多言。
宋蕪聽了秦墨的描述,又見這秦明一臉不舍的樣子,遂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東西聽着就好高級的樣子,我不能要。”在這種通信不便的地方,這東西聽着,就跟發微信差不多方便了,估計造價不菲。
“二公子這是……不願結交我這個朋友嗎?”秦墨聽她說完,适時擺出了一個透着一絲失望,又帶着一點委屈地恰到好處的表情看着她。
“啊不是,這個,這……”宋蕪看他這樣又是一陣詞窮,隻覺得自己是不是傷了人家的心。
“若無此意,二公子便收下吧。”秦墨說着,握着短笛的手往前伸了伸。
“好!小秦以後你就是我在這最好的朋友了,往後你有什麼事要幫忙的一定記得找我啊!”宋蕪一手接過短笛,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看得秦墨一愣一愣,隻想說你别拍了,别把自己肋骨拍斷了。
“好。”秦墨見她收下,收回了手又坐了回去,邊說着邊又對她笑了笑。
宋蕪把玩着手上的短笛,看着秦墨的笑臉,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喝多了,怎麼有點暈暈乎乎的感覺。果然這個太子府釀的酒就是要高級一些,度數也高了!
宋蕪想着,收了短笛,小心地放進了腰間的佩囊之中,緊了緊抽繩,又拍了兩下。
“二公子再嘗嘗這炙羊肉,莫要涼了。”秦墨看她收拾妥當,擡手示意道。
“好好,小秦你也吃啊。”宋蕪心說艾瑪我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遇到這麼個人美脾氣好的土豪硬要和我做朋友,簡直美滋滋。
酒足飯飽過後,秦墨叫人撤了席面,又重新擺上了風爐茶釜,給她煎了一開茶,讓她消消食。
“待飲了茶歇息片刻,我就陪着二公子摘櫻桃可好?”秦墨倒着茶問道。
“好好。”宋蕪都不知道小秦問什麼她會說不好了。
“二公子慢些,我給你找個木梯吧。”秦墨對着坐在樹杈子上的宋蕪無奈說道。
“不用不用,這樹又不是很高。”許是秦墨種的這兩棵櫻桃樹生長頗為自由,并未修剪,樹木朝着四方和高處竄去,并不算矮。低處的果子大概是被摘完了,高處倒還有不少。
宋蕪朝着站在樹下擡頭望着她的秦墨說道,“小秦你要一起上來嗎?”
秦墨:“……不用了。”我怕這顆纖細的小樹支撐不住。
宋蕪聽他說完,挑了挑眉,心說小秦你真是,爬個樹都不敢啊,算了以後還是我罩着你吧。
秦墨看着她爬樹的身手頗為熟練,不像是第一回的樣子,心裡生了幾分疑惑。看着宋蕪掩映在斑駁樹影中的笑臉,又将這疑惑抛到了腦後。
“小秦啊,你找個籃子來吧,我摘了遞下來給你。”宋蕪在樹上指揮道。
“好。”秦墨回了她,叫人找了個籃子來,就這麼挎着站樹下等着她。
另外兩位實在看不下去,紛紛表示自己來拎着吧,卻都被無情地拒絕了。
秦明覺得自己出去了一趟回來這是發生了什麼?他們家殿下什麼時候和宋二公子關系這麼好了?看着他家殿下這麼挎着籃子站樹下翹首以盼的樣子,秦明覺得自己簡直沒眼看。憋着一口氣站到了一旁。
“哎喲呵。”宋蕪兩手都脫了樹枝,探着身子朝下遞着櫻桃,晃了下身子,低聲喊了一聲。
“小心!”秦墨趕緊伸手托了一把她的胳膊。
“沒事,放心吧。”宋蕪看他緊張的表情,笑着說道。
秦墨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臉上被陽光照得幾近透明的茸毛仿佛都能看清。不由自主地快速眨了兩下眼睛,輕聲說了一句好。
宋蕪見他還沒放開自己,放完了殷桃就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秦别擔心,爬樹我是老手了。”
秦墨聽完哦了一聲,松了手,心說就宋家小姐以前的身子,還能一直爬樹玩兒呢?
一旁的秦明看着倆人的互動,暗覺不妙。自家殿下這些年來身邊從未有過女子,倒是一直對宋二公子的病頗為上心。坊間甚至有傳言,說自家殿下有龍陽之好。如今見殿下對這宋二公子的情誼,怕不是……秦明想着不禁打了個冷顫,覺得自己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