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
末廣收起了劍刃,這是個單人任務,将犯罪的異能者抓捕住對他實在是容易。剩下的全權交予特務科,他離開現場、準備返回獵犬基地。
用最短的距離,少年輕快的在各個屋頂沿直線走。直到路過了某個巷子,不經意看到了裡面倒地的少女,因為此處的偏僻,這人倒在這裡都沒有路人發現。
體溫正常、脈搏正常,沒有受傷,應該是突發性昏厥,可以送到警察局。
這麼想着末廣将人從地上撈了起來,他回憶了下橫濱的警察局位置,暫且偏移原定的方向。
半路上電話響起,來電的是搭檔條野,對面簡單提示了個新任務地點,需要他們兩個去彙合。任務地點距離末廣所在較遠,他計算了下回了對面三小時後見。
“你抗什麼東西呢?”電話那頭的條野問了句。
雖然他的搭檔眼睛看不見,但是其他感官的敏銳程度末廣放心裡佩服,就像當下通過這麼個電話察覺。
“人”末廣加快速度往警察局去,“路上撿的”。
“....嗯?”
不等條野說完話,那頭已經關了電話,對于奇怪的末廣鐵腸、條野時常無可奈何,不多管的起身要先往任務地點去。
南星醒過來的時候還糊塗了下,但小腹被擠壓到的實在難受,以至于快要吐出來了。
她這是在哪裡?這個人又在做什麼?
邊想也不忘開始捶這個不知名的人後背,示意對方把自己放下來。
怎麼會有救人方法是扛着人跑的,她快要吐了。
下一秒站在地面上的感受實在美好,她捂了捂一路被戳到的胃,然後還沒有與這位說上話,對方留了句醒了?好。
嗖得轉身離開,就隻有個背影供南星看。
.......?
能記住的僅僅是對方暗紅色的披風,人已經消失在眼前。想到她是在巷子裡昏迷的,環顧四周有個能看見的警察局在不遠處。
剛剛那人是要把她送去警局?
腦子裡裝的記憶太多,南星先确認了下距離她昏迷的時間,發現過去了四天心裡暗罵了句系統。
錯亂的事情回顧起來也一時繁複,例如蘭波身上的事情,例如太宰怎麼出現在了橫濱,還有意外的就是關在實驗室裡的中也居然已經出來了。
擂缽街原本的位置正是她幾年前潛入過的實驗室,這是她接系統B發布的第一個任務,在中原中也身邊每天呆滿十小時。
因為彼時被投放在了實驗室外,知道任務對象在裡面,所以用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她自己成為被實驗的異能者進入。
花了些方法才和中也分到一個研究項目,别說是十小時,更多時候是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
無聊之下她就念念書,或者自言自語一樣的胡天海地講話,也不管身邊那個沉睡的少年能不能聽見。
一開始中也的數據并不穩定,需要這些研究員的調整,所以南星在靜觀其變。
本來她是打算在任務末尾的時候将中也救走,同為實驗室待過的異能體,魏爾倫說的同類她很是能理解。
然而任務一結束就被投放進了下一個,完全沒有給南星準備的機會。
這事情才不了了之。
與中也的過往清晰,南星回到了擂缽街的爆炸點探查,想知道情況就得在現場獲取情報。
從異能殘留痕迹來看,應該是誰在強行取走中也的時候發生了異能失控,對于中也的異能她從實驗數據上了解過。
目前現場留下的痕迹對于異能力熟悉的南星找出了還有蘭波和魏爾倫的異能殘留,這些并未被抹除。
她忽而想到了幾年前魏爾倫說過的是來橫濱做任務,既然現在的蘭波身邊沒有他——按照記憶回憶了下他們在橋上重逢的畫面。
據南星所知就這個實驗室裡并沒有什麼超越者存在,排除第三者存在,假設他們兩個的任務和中也有關系。
那麼,能把蘭波這個超越者打到失憶的狀态,而且是在魏爾倫蘭波他們兩個人都在場的情況,不如讓南星相信是他們兩反水、背刺了對方。
這種情況....可能嗎?
“看出什麼了嗎?”一道聲音響起,南星回了頭,不遠處左手打着石膏的少年慢悠悠走近。
熟悉的香水味道迎面,是太宰在家裡放的熏香,他平素沒有用香水的習慣,看來是來這裡前他回了一趟洋房,身上沾染的。
南星記得分開前太宰治的手是好的,再見面他臉上也多了子彈劃擦的痕迹,“你受傷了”,習慣的第一句是關心。
這話引得太宰一頓,他笑着擺了擺打着石膏固定的左手,“是啊,在調查的時候被炸飛的”。
少年就這麼走近,“前幾天帶羊的那群人越獄的,是你對吧?”。
逃出監獄的時候南星有破壞掉監控記錄,不過被太宰治猜出來,倒也不意外,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聰明程度。
“是為了那個小矮子?”
太宰治說完了這句話,忽而就笑了起來,“這麼一想還挺不爽的,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保護中也的原因”。
明明眼前人自始至終都帶着笑容,但危險的程度同時也在不斷上升,南星皺了下眉,在她的記憶裡七歲的太宰治就在昨天。
十五歲的太宰治原來是這個樣子。
“保護一個人哪裡需要什麼理由”她淡定的做了回答,“況且我失敗了——所以是你所在的組織要利用中也?”。
在太宰的幾句話裡同樣的南星也能獲得一些情報掌握。
“利用?比起他現在所處的環境,我呢這是馬上讓他自由呢”太宰一臉替人着想的模樣,“你不是也看出來了問題嗎,現在是輕輕一推,就可以傾倒呢”。
不等南星說上什麼,太宰再次換了個話題,“那麼,再告訴我蘭堂先生的事情吧?他好像很關心你啊,策劃了這麼大的事件”。
“蘭堂?”
“看來他原本不是這個名字”
偶爾太宰治上賭桌前喜歡準備齊全,拿最好的籌碼做迎對。他們繼續一來一往的聊了幾句,關于太宰目前所在的組織,她的問題都有被回答。
尤其是太宰是主動的離家出走,來到了橫濱,後面發生的事情便就是自殺一直未遂,他講的很輕松。
然後忽而槍口對準了南星的脖子,沉下手腕下滑轉至她的心口處。
“不會死也是你的一種異能力嗎?那一定很痛苦吧”他望着她,溫柔的像是真的為她心憂。
南星依舊冷靜,把着太宰治的槍往前移得更近,幾乎是抵住了她自己的心髒,“你可以試試”。
他笑容深了一些,“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求生還是在求死啊”。
下一秒扳機被太宰治掰動,咔哒的一聲響動過後并沒有子彈射出,這是個空槍。太宰抽回手,轉動了槍把懶散的挂在食指上卡着,一副投降的模樣。
“我怎麼會對你開槍呢,姐姐”太宰随手扔掉了槍支,“一點都不好玩,你明明都猜到沒子彈了”。
“不是猜到的,是摸出來的”在碰到手槍的時候就能感應到太宰治沒有放子彈,但是那個當下太宰的反應讓她看不出他想做什麼。
應該另有目的?
然後太宰看了眼時間,說了句差不多了。
對面的這個笑容引得南星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時候防備已經來不及了,眼前的人進入了重影,是她中藥了——
香水味掩蓋的是太宰治身上的迷藥,從一開始就是抓她的陷阱。
意識頓時陷入一片黑,太宰治上前半步伸了手,等着人主動倒在了他的懷裡。
這是早前他為她設下的陷阱,兜兜轉轉時隔了幾年成功。
太宰治攬着人的腰身,這個笑容比之此前都純粹了一些,像是稚子找回了心愛的玩具,垂眸滿是欣悅。
至少這個當下證明他賭對了,其實就算對南星下藥,她也能用異能暫時控制住迷藥。
沒有用或許是說明了她在相信他。
“是隻對我這麼信任,還是你對誰都這樣呢”太宰想到這裡,又無端蹙起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