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進入小說《莫格街兇殺案》。
女妖們唱的是什麼歌,當阿基裡斯隐身于女人中,他使用的是什麼名字,盡管這都是些令人困惑的題,但也并非不能猜想。
——托馬斯.布朗爵士
周圍的環境迅速地變化,已經不是南星原本所處的書房裡,而是某處年代感十足的街道。
在這個時候腦海裡多了一股聲音,開始以第一人稱的形式講述某個故事。
“一八xx年的整個春天和部分的夏季,我居住在巴黎,在那裡我和 C .奧古斯特.杜潘先生相識了。這個年輕的紳士來自一個高雅……”
聽完了有些長的故事前綴,南星也明白了過來,看來愛倫坡的異能應該就是通過文字把閱讀的人關進他寫的小說。系統B頒布的任務,她也沒想到一見面就開始了。
小說的世界裡裡頭的東西完全真實,夜晚和似乎是王宮的某個城内路上,一個頭上頂着蘋果筐的男人徑直撞了她,盡管已經做出了應對反應,她還是跌倒了。
撲向的地方是個剛修好的石頭路,膝蓋倒黴的磕在了上面。
異能在裡面失效了?她意識到。
這是個稀奇的事情,不過沒等多久南星感覺到她自己又能掌握回來,就算是這個小說世界使用不出異能力,也依舊困不住她。
強行把故事劇情打破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沒走出幾步的南星就見到了被她拖進來的愛倫坡,少年抱着個浣熊份外顯眼,他一個人站在不遠處,應該是觀察了她一會。
愛倫坡還在思考一個問題,甚至他有點不可置信,畢竟他的異能力對他自己本應該是不起效果的,但是現在居然真的出現在了筆下的這本小說。
尤其是少女剛剛發生的都是他寫過的内容,能夠證明這确實是他的小說空間。
那麼,唯一可以解釋的隻有——
少女自然的走近,甚至大方伸手重新與他自我介紹,“我叫南星,剛剛在書房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啊”。
是她的異能把他拽進來的。
愛倫坡抿了抿唇,還是伸手将禮數做全,小幅度的動作回禮。
見愛倫坡不愛說話,她也不意外,當然這裡面可能有對方現在在防備她的意思,畢竟她這樣随随便便出現在人書房裡的确實是奇怪。
但這點怪不了她,隻能是系統的登陸出錯了。第一印象沒有留好,估計對方還會覺得她是個神經病。
......好糟糕哦。
突然一個鞋匠打扮的男人沖到了他們面前,手上揮着的布已經快要擦到他們兩個的鞋子上。
愛倫坡很是淡定的站着,南星對這個狀況不理解,但也僅僅警惕、停着沒動。
随機觸發的NPC幾句話就繞到了他自己身上,她也聽明白了過來這個小個子的、叫尚蒂的家夥,最近瘋狂迷戀上了舞台。想扮演克雷比雍悲劇中的薛西斯,但看上去并不理想。
至少路過的或投來鄙夷,或是出言嘲諷兩句。
她拉住了身邊人的手臂,然後湊近愛倫坡的耳邊,小聲地問對方“薛西斯是誰?”。對于這種涉及歐美神話的舞台劇,南星知之甚少。
近距離裡對方的話在耳邊過于清晰,還沒有和人保持過這麼個距離社交的愛倫坡已經渾身僵硬,想推開她,結果手卻不慎觸碰到了南星的手背。
不自在的感覺瞬間攥取了他的咽喉發聲部位,擠了半天的話都沒有說清楚。偏偏她的視線就放在他身上,透亮的瞳色熠熠,清晰地能看見他自己的身影。
如果不是劉海的這麼一點遮擋,她會就這樣看着他的眼睛。
避無可避、與他對視。
耳尖起了壓不下去的燥熱,廢了好大力氣的愛倫坡就是退了一步,在南星眼裡這一步頂多是半步,還是整個人往後挪的。
她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所以主動的拉開了距離。
被按過的手臂上好像還殘留着附着,這讓愛倫坡很不适應。不可以再這麼待下去了,潛意識發出指令。所以他現在主動的去找發生命案的地方,迅速說出兇手和作案手段,至少快一步這人離開就好。
雖然不清楚她怎麼将他拉進來的,分析下來當下最應該做的就是和她分道揚镳,隻有這樣才有幾率他先出去。
.......
天色已經不早,可以等到她睡着或者一和他分開,他就去案發現場然後破案。
按照着小說内容的安排,兩人暫時住在了某一家旅館,此處的街景都透着老式巴黎舊居所的摸樣,南星多看了一會,順便問了下身邊的作者本人從哪裡來的靈感。
愛倫有點意外,看看她一副旅遊淡定的模樣,完全不擔心萬一被困住的下場。就拿這份故事來說,坡也是在裡面關了不少出不去的人。
“你不擔心嗎?”他輕聲的問了一句。
“不是有你在嗎?”
這份回答過于自然,若是叫不知情的來聽定是以為他們兩個是什麼認識許久的好友,然而距離兩人初次見面還不超過一小時。
他一時不知道她哪裡來對他的信任。
冷不丁的南星說了句,“哦,你打算把我丢在這裡,偷偷跑掉?”。愛倫坡一頓,不等他說幾句話,南星把旅館老闆給的兩個鑰匙退了一個回去。
不是信任他,原來是早想好了怎麼對付他。
“那我們一起住,我得跟緊你,愛倫坡,你現在可是我的鑰匙”邊說着的少女甩了甩手上的金屬制房門鑰匙。
這話聽起來顯得微妙,愛倫移開視線,他還是不擅長應對人際交往。但明明在外面他還是可以裝出一副鎮定模樣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
難得自己的異樣也是她的異能力導緻的嗎?
想到了什麼的南星忽而回頭,吓得愛倫差點沒止住撞上去,隻見她伸手将他懷裡的卡爾抱走。
“人質,得壓一個”,她扯了一個看似友善的笑容,這是看準了愛倫不會丢下小浣熊。
......
在前台換了一間雙人床的南星坐在窗戶邊看底下的風景,和他的卡爾相處甚好的模樣讓愛倫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坡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着這兩的背影。
後面是怎麼睡着的,他已經沒有印象,醒來後外頭的天光泛亮,愛倫坡還有一陣恍惚以為是在家裡。
但是眼前的景象瞬間讓他清醒過來,身上的毯子頓時掉了下去。
他睡着前是沒有毯子的,所以隻能是房間的另一位蓋得。他居然這麼沒有防備心,這讓愛倫他自己陷入反省。
房門被打開。
“用早餐嗎?這裡的食物看上去都很不錯”,端着餐盤的南星進了屋,愛倫看着“背棄舊主、自願當人質且歡快”的卡爾。
小浣熊很自在的趴在少女肩上,手上還捏着水果吃,哪裡有平常對誰都怕生的模樣。
用餐後小說開始進入了故事線。
淩晨三點莫格街,一棟小樓的四層發生了一場命案,一對母女被殘忍殺害。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一夜警方的案件還沒有進展,一份次日的報紙上有更詳細的調查記錄,拿着偵探身份的兩人受到邀請。
“好多人”
她光是看了下留下證詞的名字就已經皺眉,什麼伊西陀爾*米塞警察、威廉*博德裁縫、亨利*迪法爾鄰居、餐館老闆,光是名字第一眼看下來都覺得好難記。
這話引得愛倫一笑,“他們的名字吾輩是認真翻字典取得”,對待筆下的人物塑造他是認真的。
話音剛落少女的眼神就落了過來,這裡面的含義在第一時間過于複雜,以至于他被吸引。她說,“一個人有了名字就和有了靈魂一樣”。
這句話過于突然,在他們的對話裡顯得轉折過大,所以愛倫沒有及時回上話。
“走吧走吧,我們快去現場調查”話鋒一轉的南星迅速起身,“快跟上來,愛倫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