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為什麼有恃無恐?”
“可能明白一點。”邢芸的小指把玩着發尾。
“你說。”
“哈……在祂的地盤說這些,百分百會被祂找上門的。”
“但我是個和祂是隊友的幸運兒。”
雖然這段對話在外人看來說的不清不楚。
但實際上邢芸和米妙芙都知道表達的是什麼,那就是怒的真實身份是——
“神……”
邢芸喃喃自語,但腦海中警鈴大作,掏空神的神力?她好像還真的能幹這件事……
可笑的是邢芸想讓大家信任團結起來,但她第一反應是質疑米妙芙為什麼說這些。
容平安說過,神不止一位。
其他神虎視眈眈想要瓜分最強神的神力。
邢芸想起容平安說過她是不同的,但邢芸不明白為什麼容平安會認為她是不同的。
但邢芸知道,容平安會一直争取她的支持。
邢芸憂心忡忡,正所謂越不想遇到什麼,越會遇到什麼,她和米妙芙剛一分别,就看到了悠哉悠哉的神。
邢芸看了一眼方向,神從公司食堂過來的。邢芸摸了摸肚子,頓感饑腸辘辘。
神像是有魔力一樣,憑空變出了一碗蛋炒飯:“諾,今天食堂做了這個,你要吃一碗不。”
邢芸心情正複雜着呢,脫口而出:“副本都是你造的,那這個蛋炒飯是不是也算你做的呢?”
在神怔愣的時候,邢芸接過了蛋炒飯,畢竟吃到神做得食物,光是想想就不賴。
神笑眯眯看着她:“如果是我做的,你就不怕我給你下毒?”祂的聲音特别柔和,語氣卻十分強硬。祂正挑眉看着雙手捧着蛋炒飯的邢芸:“怎麼不回答我?”
祂說完朝着邢芸的方向湊了湊,作勢要去搶奪。邢芸側身躲避,瞥了她一眼:“雖然你陰晴不定,但總不至于剛救了我就要害我吧。”
“哈。”神将胸口的工牌擺正,又整理了領口,這才慢悠悠開口,“不是救你,是為了公司效益。”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邢芸找了個地方坐下,神也一樣,兩個人都捧着一碗蛋炒飯,就像是享受平常生活的兩個普通人一樣。
這碗蛋炒飯顆粒飽滿,每顆米粒上都有滑嫩的雞蛋包裹,再加上火腿和青豆的點綴,一口下去讓邢芸非常的滿足。
如果容平安看到這一幕一定心情十分複雜,畢竟她可沒少跟邢芸說神的危險,誰能想到這倆人能湊在一起當飯搭子。
“試驗進行的怎麼樣了?”神喝了一口水。
邢芸:“一般般。”
“今天打算做什麼?”
“試驗喪屍是否對重複的攻擊會産生防禦動作,想知道它們有沒有防禦的意識。”
神笑而不語,邢芸也沒和祂廢話,分别之後就投入了試驗中。
試驗的時間悄然流逝,他們在這期間被公司搞得心力交瘁,卻沒想到公布試驗結果的時候,公司也沒放棄搞幺蛾子。
“現在廣播一條通知,請實習員工到公司食堂集合。”
衆人坐在長條桌的邊緣,每個人的面前都擺着一杯茶,熱氣蒸騰而上,在昏黃的燈光下,有股說不出的詭異感。
工作人員冷着童稚的臉宣布:“排名最後的一組的面前放着的是毒藥,接下來會宣布結果,有自信的可以先一飲而盡。”
一瞬間,衆人全都緊張了起來,呼吸聲都粗重了些,誰的心中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畢竟主要的經曆全都拿來對付公司了。
但也有人握住了茶杯,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顫巍巍說:“這樣也不錯啊……說不定喝下去就能脫離無限遊戲了……”
邢芸沉吟,以極小的聲音對身邊人說:“我對試驗結果其實沒什麼信心,但……”邢芸五指放在了茶杯口,将它拿了起來,“又沒說必須喝身前的,怎麼就不能能虛做假呢?”
容平安點了點頭,柳翠也打了一個響指,跟别人交換茶杯嗎,聽起來是個有趣的主意。
邢芸想到的是别人也能想到,桌子上已然有人眼神銳利地掃視着别人,低聲和同伴私語。
也有人消極怠工,畢竟公司搞出了那麼多折磨精神和□□的辦法,早就有人被折磨的有些承受不住了,沒有坐在座位上而是藏在了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公司完全不拿他們當人啊,就是當牲口啊。
柳翠掃視着其他人的茶杯,悄聲在邢芸身邊說:“如果要換其他人的杯子,那就要将其他人的注意從茶杯上吸引走。”
神似笑非笑看着邢芸,她們的談話自然能盡皆落入祂的耳中,祂朝邢芸勾了勾手指,見邢芸沒理祂也不惱,徑直走了過去:“不如求求我,我可以幫你。”
邢芸瞥了祂一眼,神又不會死,不如給杯子裡的茶水全都給神喝掉算了。
柳翠皮笑肉不笑,她不知道神的真實身份,但她知道規則裡寫着不會讓排名靠前的人死掉,神此時此刻說出來的話在她耳朵裡就是挖苦。
工作人員端上來精緻的糕點,笑盈盈:“請大家盡情品嘗吧。”
猶如斷頭飯一般的氣氛,沒有人輕易開始品嘗,生怕成為衆矢之的,有人為了拖延時間,一定堅持飯前要給手消毒,催着工作人員去找免洗消毒液,沒想到工作人員什麼都準備了,熱毛巾、洗手液、濕巾等等,叫人挑不出刺。當然也有一個例外——神。
祂恣意妄為,甚至要求再來一盤。祂在工作人員的隊伍裡,拿着餐具指點着衆人,大有一種獅子環視獵物之感。祂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問道:“還有别的食物嗎?”
在其他人的耳中,就變成了祂有意試探情報,不顧自身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