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進去看看。”他一手掏出絲綢手帕擦拭額頭的明汗,一手閑不住地扇着風。
我用不太确定的眼光去審視眼前的青年,視線在他身上來回遊蕩,我在心裡徘徊讓他進不進家門。
“我們是一類人。”他将手中的手帕往我腳邊一丢,擡頭直面我的審視。
我猜的果然沒錯,是遲暮安的新助理。他還是那樣,總是讓他看上的人當助理,然後一點點将小助理收入自己莺莺燕燕、男男女女的後宮之中。
見我無動于衷,他朝我翻白眼,語氣十分惡劣“聽不明白嗎?我們都是遲總的情人。”
我讨厭“情人”這兩個字,但我的确是遲暮安的情人之一,而且跟了他4年,也算這個“萌新”的前輩吧。
我側身給這個“萌新”讓位子,他雙手環胸,一副房主人的傲嬌模樣從我身邊擠過去,蹭得牛皮紙袋子發出聒噪的聲響。
我關上門,将那些貴重的補品随手朝地上一擲,徑直走到客廳。
為了緩解尴尬,我随便點開一個電影播放,聲音調到最大。
這個為我們都好的舉動引起了這個小公舉的不滿,開始了無厘頭的找茬。
“你這個人這麼沒禮貌的嗎?真不知道遲總為什麼要把你一直留在身邊?”
......
......
我置若罔聞,電視裡播放着“原配打小三”電影的畫面,我來回滑動手機屏幕,确認網約車公司是否審核通過我的入職申請。
這個磨人精對我淡然的态度勃然大怒,“你是聾子還是啞巴?”
我仍然置之不理,将手機息了屏,拿起遙控器打算換一個更加吵鬧的電影,那人卻把電視關上了,我對上了他那雙秋水盈盈的明眸,歎了一口氣。
“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氣鼓鼓問道“你喜歡遲總嗎?”
“不喜歡。”
我斬釘截鐵的回答讓青年呆滞幾秒,我望進他那雙含水的大眼睛。
“你可以離開了。”
他低下頭,好像在思索着什麼。我見他仍然沒有走的意思,站起身走向他,黑影覆蓋住他的嫩臉。
我活動着手腕,裝腔作勢“我的拳頭可是很硬的,一拳下去不知道你的小臉會腫成什麼鳥樣?”
我比他高出半個頭,即使我再瘦,骨架也比他大一圈。
他擡頭看着在身高、體型上占優勢的我,留下被他攥得變形的藥膏,灰溜溜地逃離了這個“危險”的地帶,世界再次回歸安靜。
我将那隻大可不必的藥膏丢到垃圾桶裡,倘若我真是跌傷就好了,那麼我的未來會不會風光一片呢?
“叮咚”一聲,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激動人心的消息彈出,我的審核通過了。
亢奮地站起身,又扯到了身上的痛處,我龇牙咧嘴地歪到在沙發上,但心裡的雀躍止不住往外地溢出。
我拿着藥膏輕車熟路地塗在傷口撕裂處,嘴裡碎碎念
“剩下的10萬有着落了,要死也會死得舒暢,可以在地底下安心地永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