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垃圾桶就要走,那個女生叫住了我“随遇,不要往外傳。”
我沒有理睬她,背起書包就離開了。
第二天,我被主任叫到辦公室,他遞給我一封勸退書“随遇,你猥亵女同學,你被學校開除了。”
我吼道“我沒有。”
主任将勸退書甩到我臉上,憤聲道“甄玉潔同學已經舉報你了,而且徐翔同學可以作證。”
甄玉潔就是那個女生,徐翔則是那個男生。
我低下頭,看地下散落的勸退書,淚水又一次崩潰地落到地闆上。
我撿起勸退書,咬牙将它撕得稀碎,口中念念有詞“為什麼不查清楚,就做出決斷,你們不配當老師。”
主任被我激怒,揪起我的衣領,将我摔在鐵皮櫃上,發出哐當重響,我的背部火辣辣的疼。
“果然是強J犯的兒子,有其父必有其子。”
話音落下,辦公室門被人粗暴地打開,一個長得豔麗清冷的女孩拽着甄玉潔闖進辦公室。
主任瞬間換上一副和藹的嘴臉,腰也不自覺地颔下去“冰情同學,這是怎麼了?”
那位女生冷眸看了我一眼,把甄玉潔摔在辦公室沙發上。
“主任,甄玉潔他撒謊,你冤枉了随遇。”
然後她又補充道“甄玉潔......也是被徐翔威脅的。”
主任頓住了,明光在眼鏡片上滑動。
他厲聲道“甄玉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甄玉潔從沙發上爬起來,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主任......冰情......我是被徐翔威脅的。”
她的情緒漸漲,爬到冰情腳邊,抱住她的大腿,哭花了妝容“冰情,我錯了。”
我不知道甄玉潔為什麼要給冰情道歉,也許是冰情的地位比主任還高吧。
這件事結束後,其他人一度認為我高攀上了冰情,在明面上也不敢對我過分欺負,隻是那個綽号依舊捆住我剩下的高中生涯。
回憶結束,校門口已經沒有學生了,隻剩幾個保安拿着美女雜志津津有地翻閱。
一隻髒兮兮的狸花貓跑到一個保安腳邊讨好地叫了幾聲,保安正看得入迷,被這突如其來的貓叫聲吓了一跳,吓破膽的樣子引得其他保安捧腹大笑。
他惱羞成怒,一腳踹開了狸花貓,凄慘的貓叫聲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但那幾個保安像無事人似的,繼續低頭看雜志。
我跑向前查看那隻貓的情況,靠近看,那隻貓遍體鱗傷。
那隻貓最後爬起來,咬着我的褲腳朝一個方向使勁拽我,我會意,就和它一起走,但是它依舊咬着我不放,好像害怕我反悔。
我們來到一個巷子裡,在一個紙箱子前停下,它松開了我的褲腳,鑽進紙箱子裡。
我不明白它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耐下心來等它。
它居然叼出一隻看着不到一個月的幼貓,幼貓閉着眼睛吱哇亂叫,而狸花貓眼裡填滿了乞求。
它是想讓我收留它們嗎?
我也無能為力,連自己都救不了,怎麼去救這兩隻貓呢?
我蹲下身,揉摸狸花貓的小腦袋,無奈道“如果我可以多活幾年,我一定會收留你們,可惜我快死了,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更何況你們呢?”
狸花貓放下幼崽,一個矯捷的身影消失在深巷裡,隻剩下了一直哇哇叫的幼貓。
這隻貓真狡猾,這明顯是逼我收留它的孩子。
我站起身,看着腳邊的幼貓,抿唇狠心離開了。
如果你不收留它,它可能會被餓死,會被人虐待死,或許比你死的還早,你忍心嗎?
如果你收留它,你死後它該怎麼辦,遲暮安是不會照顧它的。
兩個小人在腦海裡厮打成團,我放慢腳步。
幾滴雨點滴答在我鼻梁處,我擡眼看着陰沉沉的天,又要下雨了。
我心一橫,折回那個紙箱前,掂起幼貓時雨勢突然變大。
我把幼貓塞進衣服裡,細軟的貓毛蹭的我肚皮發癢。
我打開那個大的紙箱子,空空如也,他的孩子隻剩下了這隻幼貓嗎?
我走遠了,幾聲貓叫不知道從哪響起,送我離開了巷子。
這隻狸花貓把唯一剩下孩子給我也是無奈之舉吧,它其他的孩子呢,是死了,還是送人了?
雨勢越來越大,幸好我跑得快,躲過了迅猛的大雨。
我把幼貓放到副駕駛上,又拿出擦車布将這隻瑟瑟發抖的小貓包起來。
外面白霧浮起,雨打着玻璃。
隻是光下雨,沒有打雷閃電,否則我今天回不去。
到了别墅裡,我将小貓藏在身後,尋找遲暮安的身影。
老婦人走向前“随先生,遲先生他這幾天不回來。”
我情緒有些低落,但願他是真的在忙工作吧。
幾聲貓叫響起,老婦人繞到我身後,從我手裡搶過幼貓。
“遲先生不喜歡小動物。”
我把幼貓又搶過來,捧在手心裡“我會給他解釋的,你先給這隻貓弄點吃的吧。”
老婦人沒再說什麼,隻能照做。
小貓喝了點牛奶,我把它抱到我的卧室,小心翼翼地用手指點它的小腦袋“小貓啊,小貓,你可不要怪你媽媽,它也是無奈,現在我就是你的新媽媽了......”
我意識到不對,咬了咬唇,改口道“現在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但是這家裡住了一個大魔王,專門打你這手無寸鐵之力的小小貓,你可不要惹他呀。”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在幼崽時期都是軟叽叽、可可愛愛,不知道它長大後會是怎麼樣,我應該沒有這個眼福了,但是會在我活着的時候好好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