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這兩天過的都很好,自從那一晚之後,沈淮也沒回來過,所以她住的還算舒服。
不過總是要分别的。
她還得去上學,不能天天在這裡避世,所有問題都解決不了。
回學校的路上,她受到不少異樣的目光,隻能硬着頭皮走下去。
她走到辦公室門口,深吸一口氣才敲響門。
辦公室内,老教授正接過遲言遞過來的請假申請,臉上故作嚴肅,實則打趣。聽到敲門聲,他喊了聲進,接着和遲言聊天。
“一個月的假,上面查下來,不好說啊。”老教授手之間輕叩了兩下請假申請,臉上卻是笑意。
遲言架着二郎腿,笑道:“實在是小女朋友太粘人,非要纏着我陪她去休斯頓,我也沒辦法,您老就高擡貴手吧。”
老教授滿臉嫌棄,拿起章印下去:“你啊你,和你爸一個樣。”
遲言舉起請假條親了一口,笑盈盈的對着老教授道:“改天讓我爸請你喝酒,還是老地方包你滿意。”
他潇灑的轉身,正對上姜早冷冰冰的眼睛。
“早早...”
姜早沒和他叙舊的想法,看他們的交談結束了,才走上前。
“老師,我來拿資料。”
老教授睨了她一眼,從桌子底抽出一份白紙,放到桌上:“曠課兩天,今天下午考試,上午來拿資料,你幹脆别來學校了,還考什麼試。”
姜早将資料拿到手裡:“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老教授冷冰冰道:“成績好歸成績好,學習态度一定要端正。”
姜早被批評了一會兒,才讓她出門。
遲言一直等在門外,看她出來了,急急跟上她。
“你這兩天去哪裡了?沒見你回家。”
姜早不應他,他便直接擋在她面前。
姜早停住步子,往後退了退:“麻煩讓一下。”
遲言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後還是強硬道:“問問不行嗎?”
姜早蹙眉:“不行。”她側身就想繞過他,奈何遲言就想銅牆鐵壁一樣,她走到哪裡他就攔到哪裡。
她忍無可忍:“你到底要做什麼?”
遲言湊近她一步:“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陪...”
“随你怎麼想。”姜早心中泛起冷意,繞過他就要走。
遲言站在後面,譏諷道:“以前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原來是在忙這些。”
姜早走到了路的拐角,她能聽清這句話,心中湧起一種屈辱。明明他才是做錯事情的人,竟然還因為一個謠言去歸錯她。但凡他平時多注意她,也應該知道,自己平時都在忙些什麼,連木奈奈都知道。
姜早正愣在原地走神,拐角一道身影走出來,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跌在地上,捏在手裡的資料散了一地。
撞人的女生看到她狼狽的樣子,不着痕迹的笑了一聲,随後故作驚訝道:“呀,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沒事吧?”
姜早輕輕搖頭,用胳膊試圖将自己撐起來,手肘放在地上突然一陣刺痛。她側眸看向自己的手肘,有些黯然。常年練舞,她身上傷病不少,手肘上的傷是她當初在市賽失誤留下的,留下後遺症,用力的時候會很不舒服。
女生看她不起來,還以為她在裝柔弱,假意要扶起她。
姜早推開她的手,說了句不用,扶着身邊的牆慢慢起來。她一張一張拾起地上的資料,撿到最後一張的時候,她擡頭冷淡道:“麻煩擡腳。”
女生挪開腳,雙手交叉抱臂,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姜早收好紙,轉身離開。
女生看了遠處的遲言,雖然他一直在看着,卻沒有伸手來幫他這位前女友。女生笑着拿出手機在論壇發:最新消息,早上我看到她在糾纏前男友,不過前男友不搭理她,熱臉貼冷屁股了。遲言守男德認證,家人們,可以放心磕清雅和遲言這對cp了!
姜早自然不知道她是刻意過來撞她的,她正在自習室裡靜靜的看資料。為了避免有人打擾她,她特地選了一間沒有人的閑置自習室。
到中午,她就将七張資料全部記完了。她記憶力很好,雖然是死記硬背,但都記得住。再加上她從小喜歡跳舞,也對舞蹈理論方面的知識有涉獵,這門考試對他來說并不難。
她拿開資料正打算走,突然看到桌子一頓。
窗外的光正耀眼,能清晰折出桌上近乎透明的筆痕。
她定住,沒走。因為她在桌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是沈淮。
桌上寫的是沈淮x江婷天生一對,長長久久。
記憶一幀幀複蘇,她回想起當初剛入學那一年。學校風靡着沈淮的傳說,他是校草,也是國獎獲得者,一年到頭幾乎都在參加比賽。他有很多追求者,但隻有江婷能站在她身邊,傳聞沈淮也隻有面對江婷的時候才會笑。他們兩個參加過一個競賽組,父母還認識,般配的和小說裡的王子公主一樣。
他們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呢?這個好奇盤旋在她腦海裡。為什麼他又堕落到去做男模了呢?可能是受了情傷?
姜早不擅長揣測,揉了揉太陽穴,沒再将這件事記在心裡。
下午的考試,她考的很順利,把所有知識點記住,她做題就和默寫一樣,很快就做完了。考場裡有不少人在打量她,她不想在那裡久留,提早交卷後匆匆離開。
她去了上次的房産中介那兒,把預算提了提,租到了一個靠近學校的小公寓。簽好合同,已經是三點了。
她清楚室友和遲言一天的時間安排,知道這個時間他們兩個絕對不在家,打車徑直去了原來租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