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倬聞言又推了一下眼鏡,不急不緩的道:“這是基本的禮貌,你這樣的粗人不會理解的。”
瞿西洲聞言連哼都不想再哼了,一口喝掉了杯裡的酒,從口腔到咽喉火辣辣的延續到了胃腹。
“你慢着點,喝醉了我隻能把你送回家。到家之後要是想吐不小心被噎死什麼的,我可就管不了。”任倬說着在微信對話框裡給喻绾發的車厘子莓莓果茶下面回了個遵命的表情包,可愛的小猴子不斷的蹦上跳下,四十歲的男人表情包儲備仍舊生動活潑。
任倬不管說什麼今晚都格外的不入瞿西洲的耳,可這麼多年下來了,能稱得上鐵哥們兒的,也就任倬一個,就像裴沛能交心的朋友,隻有管晨晨。
想到裴沛,瞿西洲氣都喘的不順暢,“我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有哪裡不滿意,老子哪裡對不住她,非要離這個婚不可?”瞿西洲的酒杯重重的放下,胸口那股憋悶怎樣都散不出來。
任倬沒有馬上接瞿西洲的話,思忖了再三,還是說:“如果你們走到今天這一步,你還不知道為什麼,扪心自問一下,西洲,你的心思有多少還在裴沛身上?”
“我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在誰身上?我找别人了?除了公司家裡出去應酬,我他媽到底哪做的不合她的心了?!”瞿西洲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在公司有時候一點火星子就着的怎麼滅都滅不了。
所以在外人看來,除了栗黎,沒人能給瞿西洲當秘書,還當了這麼多年。
“對啊,同床共枕真麼多年,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你覺得這正常嗎?”
“我有時間嗎?公司這幾年多忙你不是不知道,我連睡覺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老夫老妻的,還要怎麼樣?”
“西洲,我以前不是沒提醒過你,可你從來不認可我說的話,現在說這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你總有你的道理。我就問你,球兒走的那天,你在哪兒呢?”
瞿西洲的臉色沉了下來。
球兒是裴沛養的狗,裴沛人冷,可一直很喜歡動物,有經濟能力後第一件事就是去領養了一隻金毛。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抛棄,可小狗沒有因為被人類抛棄過一次就喪失信任,它仍舊願意親近,仍舊願意露出軟軟的肚皮等待裴沛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