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天生容易快樂,因為對痛苦的遺忘能力很好,因為對曾經的傷害容易釋懷,因為哪怕失望過很多次之後仍舊願意抱有希望。
他們認識的時候,球兒的年紀就不小了,大型犬的壽命本就不長,裴沛除了工作和瞿西洲,所有的精力都在球兒的身上。隻不過人家挺争氣的,身體狀況一直很好 ,從不讓裴沛在吃喝拉撒以外的事情上操心。
除了鼻子上金色的毛漸漸顯白,仍舊好動愛撒嬌,在家裡管不完的事情。
結婚時,球兒跟個陪嫁似的跟着裴沛一起進了瞿西洲的門。
瞿西洲對這些寵物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可是球兒很喜歡瞿西洲。
瞿西洲能一把把它抱起來,像個孩子似的在懷裡颠上一颠,裴沛很多年前就已經抱不動它了。瞿西洲還能縱容它進卧室,偷偷給它塞上一半口平時裴沛不讓它吃的東西,球兒吃完了每次都咧着嘴,笑的跟個小傻子似的,賴在瞿西洲的腿上不下來。
這個時候裴沛就會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看瞿西洲的眼神毫不友善。
哪怕是脾氣不好的人,也拒絕不了一個大型毛茸茸無條件的親近,後來不由自主的對它耐心。
沒那麼忙的時候,瞿西洲甚至會下廚給球兒自制狗飯,人飯都琢磨不明白的主,拿着手機一樣一樣的比劃,小狗也非常的給面子,每次都捧場的要命。吃螃蟹把蟹腿上的肉一點點摳出來,費了半天的勁不夠一口的量。
就這樣沒多長時間,一人一狗的感情急劇升溫。
球兒走的時候年紀已經很大了,醫生說大概是十四歲左右,那天瞿西洲和栗黎在新加坡出差,沒有趕回來。
這個壽命算是高壽,在此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球兒的身體就不太好了,小狗終于還是敗給了時間。頻繁的跑醫院,醫生也暗示了很多次,裴沛每次都站在邊上看着乖乖躺着不動,眼睛一直看着她的小金毛,它臉上的毛已經全白了。
瞿西洲那段時間忙的很,很多事都不知道,等他回來的時候,曾經抱起來熱乎乎的生命已經變成了一罐冰涼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