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沒有栗黎,他和裴沛确實疏遠了,身心不可忽視的距離。裴沛需要他的每個瞬間,他都缺席。如果他是裴沛,似乎也找不到什麼繼續下去的理由,兩個人的生活和一個人沒有任何區别,那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他以為他們還會有很多的時間,他以為以後他可以把這些都彌補上,甚至他以為球兒會替他好好的陪伴裴沛。他外面的事情裴沛沒有問,可他确實也沒有說。裴沛的助理他才知道長什麼樣子,栗黎必然做了不止一件事情,可他居然一件都沒有察覺到。
瞿西洲啊瞿西洲,一句心瞎眼盲,并不冤枉。
任倬不是沒有提醒過,朋友之間的分寸感是必要的,換個人也許任倬多一句都不會提,可瞿西洲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他無比笃定他和裴沛之間的感情,卻從來沒有為這份感情提供任何的養分。
回想起來,裴沛有嘗試過的,在升職穩定下來之後,她嘗試過放慢自己的腳步,把時間多放在家庭上一些,可那些嘗試的結果是,她空出來的時間,瞿西洲從來都不在家。
他們前行的步調不一緻,注定會有一個人走在後面,不管那個人是誰,後面的人眼睛裡能看到的隻一個背影。
瞿西洲從來都沒意識到,自己會錯的如此離譜。
裴沛起晚了,這在她身上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從第一天入職到現在,她從來沒有遲到過。身體裡似乎在不明确的位置安插了一個隐藏的齒輪,緩慢而不停歇的滾動着,鞭策着她的每一分每一秒。
睜開眼睛的時間比平時晚了二十分鐘,早飯是來不及吃了,她急匆匆的洗漱,畫了個淡妝。職場人,無論面對何種情況,看上去都要是淡定沒有任何問題的。從櫃子裡随便拿出條黑色的吊帶裙,套了件西裝外套,拿了包和車鑰匙打開了門。奔向電梯的時候恍惚間有個人影在暗處伫着,裴沛蓦的停下腳步,轉過頭仔細一看,瞿西洲斜靠在牆上,眯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