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沒睡好,整個腦袋暈沉沉的悶着勁兒疼。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因為這點疼吃藥的,到了一定年紀,都開始以不同的形式養起生來。
說起來以前是沒這個毛病的,從什麼時候開始睡不好會頭疼的?
大概是白天忙了一天之後,閉上眼睛,身邊的床永遠是空的,夜是靜的,你根本不知道枕邊人睡在哪裡。
剛開始是極不習慣的,但工作的忙碌不能讓裴沛淡化藏在無人之處的想念。
時間長了總睡不好,工作壓力又大,身體還是抗議了起來。後來習慣了一個人獨占一張雙人床,閉上眼睛就能很快的入睡,可頭疼的毛病會在睡不好的第二天反反複複。
她揉了揉太陽穴,打算早點下班。關了辦公室的燈,袁松還沒走。
周楊升職了以後,袁松頂替了他的位置。工作了一段時間,裴沛很難不感歎,或許她再也找不到像周楊那麼省心的助理了。
“下班吧,剩下的明天再做。”
袁松年紀不大,人也不是很聰明,但特别努力。他很想留在這家公司,心知自己别的不行,唯獨比别人拼命很多。
“我等做完了再走,順便再檢查一遍,明天還有明天的事。”袁松說完不好意思低下頭,臉紅了。
“走吧,一起下去,我捎你一段。”
袁松隻能手忙腳亂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随便的塞到包裡,筆記本電腦讓整個雙肩瞬間變得鼓鼓囊囊,他跟在裴沛的身後,小心的打量着裴沛的神色。裴沛對于這樣的态度太熟悉了,但是心裡仍舊希望袁松能早點認識清楚隻要工作不出問題,他沒必要把心思放在她高不高興在想什麼這些跟公事沒有直接關系的事情上面。
沒想到一出公司門口,裴沛被攔了下來。
眉心擰緊,裴沛抿了抿嘴唇,轉過頭跟袁松說:“你先走。”
袁松愣愣地看向比他高了半個頭的男人,聽到裴沛說話才反應過來,忙不疊地點點頭,小跑着離開了,剛邁出兩步還自己絆了自己一下,踉踉跄跄的像是後面有誰在追他。
“以前不知道,你們公司男同事倒挺多。”瞿西洲把視線收回來,看向眼前的人。
裴沛沒搭理他的陰陽怪氣,轉身往停車場走。她穿着高跟鞋,走的再快也就瞿西洲幾步的事。這人不緊不慢的跟着,也不說話。
找到了停了一天的車,裴沛打開車門進去,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瞿西洲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跟着。
路上車多,總有那麼幾個不守規矩的,裴沛這兩年本來都習慣了,可今天煩躁的忍不住一直按喇叭。
偶爾瞥一眼後視鏡裡瞿西洲那輛熟悉的車,更是心煩。
裴沛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還是回了頭,她這一路眉都是擰着的,不明白這人怎麼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