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腦子都是不可言說的亢奮和那個女子嬌俏的面容。
自己曾和九十八個女子交歡,竟不知魚水之歡原來是這個樣子!
前面隻是例行公事,今日這次,他竟然有了感覺,竟然想到了以後,眼前的灰蒙蒙雲開霧散霎時五彩斑斓起來。
所以,在出手的一瞬間他猶豫了……
他本在雲雨之事上無所留戀,對女人更是冷淡。
前面九十八個女子大多是被自己吓死的,有幾個膽子大的最終因為自己獸/性大發不堪忍受而死。
昨晚的美人非但不怕她,末了還用食指沾了沾自己犬齒上和着黏涎的血,興奮大叫!
“媽媽,我搞到真的了!”
禦王竟然忍不住輕笑了兩聲,還好殿下很吵,淹沒了他那兩聲輕笑。
禦王的輕笑都落在老太監耳底,此刻他已經回到朝堂靜靜立在禦王身側一丈處。
他頭微低,一動不動,立在那裡像個擺件,各個角落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領會。
禦王名曰冷琰,是他看着長大的,早慧冷靜,耐力超群,沉穩周全,不苟言笑,是這幾十年中王族出的為數不多的人才,先王對他寄予厚望,悉心培養,耐心教導,期望禦國在他手上複興崛起。
他曾指着冷琰對老太監說過一句話。
“禦國興盛在此子!”
奈何冷琰剛繼位一年,中此毒咒!
冷琰由人頭變狼首那一夜驚心動魄,撕心裂肺,曆曆在目。
他目恣欲裂,頭猛撞壁,全身被自己抓的血肉模糊,非常人難以忍受。
看着自己的皮肉一點點變異,長出白慘慘一層毛,清俊的面容變得面目猙獰,普通人早已一劍穿心而亡,而冷琰肩上還有責任和使命,他不能死!
下了朝,進了青羊宮,老太監關上門,湊近前詢問禦王。
“王上,那桃鸢姑娘?”
禦王腳步一滞,若有所思。
“她叫桃鸢?”
“是。”
禦王打開宮門,擡頭望天,格外清亮高遠。實則由于面具做的太嚴實,他的視線受阻,隻能看見固定形狀的一小片天空。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适我願兮。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老太監微微動容,這是禦王第一次誇贊一個女子,第一次問一個女子的名諱。
“送她......出宮吧。”這語調裡有不舍有惋惜。
禦王不确定自己再見那女子會取了她的心還是要了她,這兩種似乎都不是他現在願意做的。
“那......心?王上少食一顆心,怕破不了詛咒。”老太監憂心忡忡。
“且待天意!”
老太監有點着急,眼見大功告成,不能就這麼放棄。但他明白禦王一言九鼎心意已決,不再多說。
聶姗姗再次醒來,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床上紗帳上血迹斑斑。剛想動彈,發覺肩膀疼的厲害,還有血絲冒出。
呆了兩秒才回憶起是怎麼回事,心道,這難道是陰間酷刑的一種?
捂着肩膀環視一周也沒看見出口。
陰間也玩密室逃脫?好歹再給她配兩個夥伴吧?三個臭皮匠氣死諸葛亮才有意思,要不然閻王爺也沒興趣看這直播。
聶姗姗大聲吆喝,四處拍牆,沒人回應。肚中饑餓,看見旁邊案桌上精緻的點心,幹脆坐下吃起來,味道還不錯。吃的太快噎的難受,打開旁邊銅壺的蓋子,一股酒香飄出,鼻子湊近酒壺聞了聞,嗯——香醇!上輩子就沒喝過比這更好的酒。于是一口點心就着一口酒倒也吃的有滋有味。
老太監觸動機關,一閃進入寝宮,聶姗姗醉醺醺回頭,好奇。
“哎?老伯?你是怎麼進來的?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門在哪!”
“那是王上的點心,你不能吃!”
“王上?你說那頭狼?狼不是吃肉的麼!?再說我已經吃了,給吐出來他恐怕惡心的咽不下去?”
老太監被氣的要吐血。一眼瞥見旁邊歪倒的酒壺,手裡的拂塵一甩,指向滿臉漲紅的人。
“桃鸢姑娘,好沒規矩!”
桃鸢?這是前世的名字?還是投胎後的名字?
聶姗姗站起來,她摸着腦袋有點暈乎。這酒是好酒,就是上頭。她
搖搖晃晃,一瘸一拐上前,摸了摸老太監的衣襟。
“手感不像鬼魂啊?你是負責哪方面的鬼差?”聶姗姗舌頭有點打卷。
老太監見這姑娘對自己毫無懼色,醉成這副摸樣還開個玩笑,倒也沒躲開。
“老奴老了,但還沒死呢!”
“桃鸢姑娘,你命大,老奴這就送你出宮。”
“去哪?地獄還是天堂,油炸還是火烤?可否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做個心理建設。”
聶姗姗雙眼迷離,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
老太監看着這個沒規矩的姑娘,搖搖頭,小小年紀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害怕!以前那些姑娘一進到王宮就開始哆哆嗦嗦,語不成句,這姑娘......忒與衆不同,難怪王上待她不同。
“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