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光迅速封住他幾處穴。
“王,萬要保重身體,切莫辜負了王後心意!您失血過重,是王後和小王子一滴一滴給您喂的血。”
鸢兒,是我害了你!你雖女兒身,卻是江湖一逍遙客,飼豬養鴨侍弄園林過的自在快活,是他貪戀她的潇灑不羁,熱烈溫存,想把他綁在自己身邊,卻害了她。。。。。。
“擡孤過去,孤要看看鸢兒。”
“王,您動不的,千萬動不的!”
“琰!”桃鸢那邊發出聲音。
“我沒事!你重傷,萬不能動。”桃鸢扯開氈子,欲起身,秋露原趕緊上前扶住。
“琰,我身體無礙,隻是比較虛弱罷了,休養幾天便會好了。”
桃鸢嗓音喑啞,雙眼紅腫,明顯剛剛掉過眼淚。
她上前坐到冷琰身邊。隻默默看着他,面對面時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
“我們還會有孩子,有很多狼崽子。”
桃鸢一下繃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她轉頭抹去。
***
帶大家情緒稍緩,樸光開口。
“王,我們現在之所以暫時擺脫桑軍,全仰仗地形地勢。一旦出山,平野開闊,縱使各地楔子趕來,加上羽林衛,能以一敵百,敵衆我寡,我們亦不是桑軍對手。桑軍即使不進攻,圍而困之,亦是死路一條。當務之急,必得趕在桑軍圍攏伯托山前出山,去搬救兵。”
“掃北軍遠在千裡,唯有調鎮西軍對抗桑軍,鎮西軍據此尚有五百裡之遙,去返需要十日。所以必須立即派出死士聯絡鎮西軍主帥元佑。否則我們被困死山中。”
十日!每個人都罩着一層陰霾,大家都知道這十日的重量。十日是在最理想狀态下的行軍,若遇上暴雨,迷霧,川澤,橫溝,疾病。。。。。。十日是最短之期!
若桑軍隻守不攻,他們隻需與山中瘴氣,猛獸,毒蟲,低溫對抗,若他們圍攏攻之,他們d處境将難上加難。
冷琰沒有說話,他思忖片刻,當今之計,唯有此法可行。
“桑軍總計不過十幾萬,此次出動多少?”
“回禀王,據楔子回複,十萬!”
“桑慎老賊,為了殺孤,不惜血本,有朝一日定卸了你的軍隊,負荊上都,認孤一聲祖宗。”
他看向阿福,阿福心領神會,拿出虎符交與王。
“桑軍羸弱,十萬亦不可奈我何,鎮西軍隻需三萬便可殺他個片甲不留。”
樸光招手,冷酷上前。
“冷酷!你選兩名羽林衛。。。。。。”
“且慢!”
桃鸢靠到旁邊岩壁上,蘭汀眼疾手快給她墊了個厚厚的氈子。
“我有一計,不知可行否?”
阿福嘴角抽動,雖說在祖上王和後曾共同馳騁沙場,平定四方,可那畢竟是五百年前的事,後世安穩,婦人不得幹政似乎成了墨守陳規。如今王後要打破這一規矩,不知是否妥當?
樸光亦有些為難,楔子令雖有祖規可以聽命于王後,後突然幹政,有些不知所措。
“王後,獻上計策。”
冷琰出聲,用了‘王後’這個嚴肅的稱謂而不是‘鸢兒’,給予了堅定的支持。
“本後以為鎮西軍無需調到伯托山,亦可解我等之困。記得桂陵之戰時,孫子曰:解雜亂紛争者不控拳,救鬥者不搏,批亢搗虛,形格勢禁,則自為解耳,鎮西軍距桑國西陲不過四五十裡,今使鎮西軍引兵疾走桑國,無需據其街道,沖其方虛,隻以滅國威壓之勢屯于桑國邊境,桑王必招大軍還都以自救,如此可省出五日。”
“此計甚妙!”樸光目露精光。
冷琰看天,帶點傲嬌的小表情,他内心甚蔚,果然是他的鸢兒,他沒有看錯人!是那個在他獠牙下輕松自如的人!
“如此便簡單了,隻要不動刀槍,虎符無需呈給元佑,我隻需給楔子傳個音訊,他們自會想辦法傳達給元佑。”
“此計頃刻之間解了危局。音訊傳到,無需鎮西軍壓境,隻要大軍一有異動,桑王必會引起警覺,說不定今晚,最遲明天就會給桑軍傳消息撤軍。”
“在滅國和滅王之間,桑王必會保國。對他而言,孤和司韶氏無論誰掌權,對他而言無甚區别,現在司韶氏許諾他的,孤亦可輕松給他。桑慎老奸巨猾,撤軍反而能賣孤一個人情,以謀得以後更多和孤談判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