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俺老鄞帶出來的,沖着你來不就是不給俺老鄞面子。上了俺滴船就是俺的地盤,敢在俺地盤上撒野,那就是不把俺鄞老大放在眼裡。”
桃鸢一怔,想想到也是這個理,這個鄞旺還真是個邏輯怪才。
“俺老鄞在這河界上混了這麼多年,還真有人不給薄面!他奶奶個腿,這個面子老子遲早要找回來!”
“話說樸光那老貨心眼子還怪多,他讓俺同時安排三艘船,上下遊各一艘,以備不時之需,這不就用上了。”
這鄞旺還真是個性格直爽的性情中人。
“王後,這兩天咱們露面太多,出了纰漏,給那些惡人可乘之機,也不知那幫賊人是何來頭?”
冷酷眼睛滴溜溜轉,随時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問問就知道了,那不有個活的。”
她和冷酷走到蘭汀身邊,她身邊的黑衣人被除了面罩。
她竟然是個女的!這個臉蛋似乎有些許印象,但一時想不起來。
“蘭汀,你認識他?”
“小姐,她......她是蘭芷。”
她似乎一直在做噩夢,夢裡驚厥不安,不停呓語。蘭汀時不時擦掉她額頭的細汗。
“不要......不要過來......”
“她蒙着面,你怎知是她?”
“她從馬背上摔下來,撞上船闆,摔在我面前。我看到了她的手,小姐你看,她這手背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從小就有。”
“不要——”
蘭芷突然睜開眼,一拳搗出去,正中蘭汀胸口,蘭汀顧不得胸口疼痛。
“蘭芷!蘭芷!是我。我是蘭汀啊!”
蘭芷雙眼通紅,目光呆滞,四肢瘋狂亂抓,欲要嗜血殺人!
桃鸢歎氣,這個蘭芷本是多麼文靜一女孩子,說話小聲氣語,好好的一個女孩子被折磨成這樣。
“她神志不清,先把她綁起來,帶回大都治療。”
蘭汀忽然跪倒在地。
“小姐,您就把我和蘭芷放下船把,我什麼也不會,沒有武功,沒有力氣,關鍵時刻還得您分心救我,隻會是您的拖累。”
桃鸢看了眼這個不争氣的,很是氣惱。
“蘭汀,你說什麼!我這一路上吃穿用度不都是你做的,我上哪去再找你這麼放心的人。”
“我除了伺候小姐吃穿再無其他本事。”
“你手腳雖然笨了點,膽子小了點,但是你給的食物我可以直接放嘴裡吃掉,你洗的衣服我放心直接穿。難道你想讓冷酷那幫粗手粗腳的人給我洗裡衣?”
冷酷和羽林衛尴尬的望向遠處,權當沒聽見。
“可我會拖累小姐。”
“蘭汀,我們是姐妹,是共患難的朋友!是相互扶持的家人!你在我身邊多年,就像我的手和腳一樣,是我離不開你!”
“小姐當我是家人!?”蘭汀眼裡充滿了驚喜。
這一年多來她其實早有感覺,她不是她以前服侍的胥遊竺,雖樣貌一樣,但兩人性格迥然不同。她去勾欄贖她出來,她隻當是小姐可憐她,沒想都她在小姐眼裡位置這麼重。要知道小姐現在可是貴為王後。要多少個丫頭有多少丫頭。
“蘭汀我問你,如果賊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說出我的下落,你可會說?”
蘭汀眼神堅毅:“我縱死千次萬次也不會出賣小姐。”
“這就是了,你身體弱但心智堅毅!這就是你最大的可取之處。”
“我縱使找到天下最強的人,她一句話就把我出賣,我可會選她?”
“斷不能選!”
“我說姑娘,俺看你是個實誠心眼的好人,你主子也是實誠心眼的好人。你就别自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用處。你滴任務捏,就是做好後勤保障,讓你的主子無後顧之憂呀。這就如同打仗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你就是那糧草,你說你重不重要?”
蘭汀看看鄞老大,又看看桃鸢,眼淚嘩嘩流個不停。
“那就起來,好好跟着我,給我做飯洗衣看娃!”
“是,小姐!”
“哎——這就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