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兒,我們又見面了。”差役将牢房的大門推開,蔣池一張油頭粉面,滿臉笑容走了進來。
白悅臉色一沉,側頭看了他一眼,警惕地往角落裡一靠:“你來幹什麼?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做過的那些事得到的下場?”
上一次,蔣池對白悅動手動腳,就是在這裡,甯仲辛的手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趕了出來。
一想到那一幕,蔣池就感覺到了一股寒意,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他把一錠銀子塞到差役手裡,打發他離開,恨恨的對白悅道:“要不是肖王從中作梗,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侍妾,任我蹂躏!”
白悅“啐”的一聲,眼神裡全是厭惡:“你這樣做,不怕被肖王發現後,再狠狠揍你一頓嗎?”
蔣池冷哼一聲,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挂在腰際的玉佩,“你的肖王如今在京中,哄着他的嫣然郡主呢,誰還管得着你?”
哄嫣然開心?白悅的表情僵住了。
他走的很急,都沒有留下用飯,說是有事要辦,難道就是為了哄嫣然……
算了,反正不是嫣然,他也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白悅把腦子裡的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扔到一邊,從地上拿起一顆石子,惡狠狠的說道:“你不要靠近我,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如果蔣池再對她動手,白悅就會用手中的石子,把他的頭給打爆。
蔣池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敢亂動。
“瞧你那粗魯的模樣,哪裡有半點女子的樣子,我好心好意待你,你卻處處跟我作對,不知天高地厚!”
“閉嘴!”
不等蔣池開口,白悅就自己琢磨起來,突然想起一件事,問:“引我去黑市上買鹽,是不是你策劃的?”
她才剛剛被關入大牢,蔣池就出現在這裡,這其中必有蹊跷!
蔣池“嘿嘿”一聲,翹着二郎腿,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瞞你說,這件事就是我一手策劃的!你看,老子要你們沒活路,你們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你無恥!”白悅咬牙切齒,死死的抓着那塊石頭,真想把蔣池的臉給砸出個窟窿,把他打出血來。
“那是因為本少爺有能力!我勸你還是乖乖交出那張地契和蛟龍出海的秘方,原本讓你做妾,現在是不可能了,我可以考慮讓你來蔣家做個廚娘,否則的話,你就别想走出這牢獄了!”
甯仲辛給白悅買的那座酒樓地理位置極佳,蔣家也曾有意收購,但老闆是個外來戶,背景不小,蔣池也不好貿然出手。
那座酒樓,也正是因為主人看在甯仲辛的面子上,才賣給白悅的。現在白悅拿到酒樓的地契,蔣池就更眼紅了,這一次,他除了讓白悅沒有翻身之路,還有就是為了那座酒樓而來的。
“你明知道那是肖王為我買的酒樓,還敢觊觎?”
見白悅根本不搭理自己,蔣池急了,跟猴子一樣蹦了起來,對着白悅破口大罵:“你别老是拿肖王來威脅我,世人皆知肖王不過是個不得寵的王爺,處處被打壓,身不由己,論起來,還不如我這位蔣家少爺來的逍遙自在!”
白悅臉色一變,怒視蔣池,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污蔑肖王殿下?你也不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不知為何,一聽到蔣池诋毀甯仲辛,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根本不配提甯仲辛。
蔣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挽着衣袖,兩隻手插在腰間,在大牢中來回踱步,終于,他嚎一嗓子,就有數名捕快拿着棍子過來。
“我會讓你知道,忤逆我的下場!來人,将她投入水牢之中!”
水牢比普通的牢獄要危險得多,裡面有一個深達半人高的水潭,水潭裡常年不見陽光,讓人不寒而栗。
如果被關在水牢裡,寒氣和濕氣會滲入骨髓,就算不死,也會被折磨得半死。
蔣池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家的生意被白家魚館搶走了一大半,他的父親對他的無能表示不滿。
蔣池怕自己的父親死後,會将家産傳給其他幾個庶子,所以費盡心機的想出了這樣的計策。
等甯仲辛回來,他一定會把事情鬧大的,屆時就算是甯仲辛也沒辦法力挽狂瀾。
白悅是女孩子,經不起這樣的寒冷。
她被鐵鍊鎖住了手腳,投入水牢,沒一會兒整個人都麻木了,一個多時辰後,她整個人如墜冰窟,嘴唇發青。
“少爺,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一個守門的捕快看着一副奄奄一息的白悅,心裡有點發毛,隻是讓蔣池吓吓她,沒想到他真的要把她往死裡整。
蔣池看到剛才還趾高氣揚,死鴨子嘴硬的樣子的白悅,現在卻垂頭喪氣,一副瀕死的樣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快意。
“哼,不下狠手,她還真不會把我放眼裡。”
蔣池見白悅都沒有反應,也就失去了侮辱她的興趣,直接讓衙役端來一桶水,将她淋了個透心涼。
“好!痛快!”
蔣池想到自己被甯仲辛的手下揍了一頓又一頓,然後丢在大街上,又被甯仲辛的手下扔進妓院,被四個胖女人折騰的滋味,仿佛在這一瞬間得到了發洩,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
白悅本來已經有些迷糊的神智,在這一刻又清醒了過來,她全身的每一個毛孔和每一塊肌肉,都因為緊張而無法呼吸。
“咳咳!”冰涼的液體灌進了她的鼻孔,讓她劇烈地咳嗽了一聲,再次睜開眼睛,隻見蔣池正坐在水池邊,一臉認真地看着自己。
“白大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白悅失去了對身體的感知,她的意識正在被一點點的抽離。她咬着下唇,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睡過去,父親還在等着她,這一次,她就是爬也要爬回去。
她擡起頭,冷笑一聲。
“蔣池,你以為你是誰啊?”
蔣池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又被激起了,“騰”的一聲跳了起來,咧着嘴,接過捕快手中的皮鞭,用力抽了兩下。
“嗖嗖”的破空聲響起。
“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你這小身闆,能有多大能耐經得住我的鞭!”
話音剛落,一鞭子就抽在了白悅的身上,頓時将她的衣衫撕開,露出裡面白皙的皮膚,鮮血淋漓。
白悅痛苦的如小獸般哀嚎了一聲,鮮血從她的嘴唇上流了下來,然後一滴滴的掉進了池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