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深!”龐婉驚呼一聲,顯然沒料到顧流深會來這麼一出。
看着前方本來蜂擁而來此時卻頓住腳步呆若木雞的同班同學,她在顧流深懷裡撲騰了兩下,企圖從顧流深懷裡跳下去。
然而,顧流深加大了手臂力度,垂頭對她吐出兩字,意外的沒有結巴,幹淨利落:“别動。”
她被他箍在懷裡,動彈不得。
而顧流深腳步未停,面無表情的抱着她猶如抱着一頭豬大步流星的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之下朝着校醫室走去。
龐婉經受不住全班同學如炬的目光,扭了頭,把腦袋埋進了顧流深懷裡。
這種猶如鹌鹑的狀态一直從操場保持到校醫室。
校醫室,顧流深将她放在病床上,校醫走過來,查看了龐婉的情況。
幫龐婉處理了傷口,挂了一袋鹽水,又囑咐了幾句,轉去忙别的了。
等校醫離開,一衆班幹部從門外湧了進來,在病床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包圍圈。
衆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慰問龐婉,甚至連班主任都匆匆趕了過來。
龐婉有些不好意思,本來今天應該是為班級争光的,可她不僅在操場上摔了個狗吃屎,連比賽都沒能跑完。
簡單的慰問關心,确認龐婉隻是一些皮外傷并沒有什麼大礙後,一群人先後離開。
臨行前,班主任托人照看着點龐婉,問到誰願意時,病房裡出現了兩道聲音。
分别是顧流深和陳白。
班主任沒有太多的意外,顧流深和龐婉的關系她清楚的很,而陳白,是體育委員,這事他理應負責。
末了,班主任隻留下一句你們自己協商着辦就離開了。
病房裡,很快就剩下顧流深,陳白,龐婉三人。
氣氛謎之微妙。
過了好半天,陳白打破了這微妙氣氛。
他看向龐婉,聲音裡帶了淺淺的歉意:“早知道你......我不該讓你報這個項目的。”
來自偶像的道歉讓龐婉受寵若驚,她忙回了句:“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的态度倒是讓陳白神色有些意外,他舔了下唇,唇角現出絲絲笑意,偏頭問了句:“那你哪裡還疼嗎?”
疼?
有了偶像的關心瞬間哪哪兒都不疼了。
龐婉眨了眨眼睛,壓下心底的竊喜:“不了。”
“那就好,要是哪裡還有什麼問題,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嗯嗯。”
顧流深站在旁邊靜靜的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你來我往,垂在身側的手指松了又緊。
好一會兒,才走上前來,冷冷的瞥了陳白一眼:“你,走。”
兩字逐客令。
陳白愣了一愣,才回神,直視顧流深:“我來看着龐婉吧,你去吃點飯。”
他看着?
想得美!
顧流深絲毫不為之所動,再一次重複:“你,走。”
陳白:“......”
他企圖再說些什麼,卻見顧流深像是無法忍受似得,朝着龐婉飛快的打了一句手語。
陳白看着龐婉,不解的挑了下眉。
龐婉遲疑幾秒,才不情不願的将那句話轉述給陳白:“今天下午班裡還有比賽,你得在場,這點滴挂完都不知道幾點了,你先走吧。”
這話......沒毛病。
陳白頓了頓:“也行,那你要有什麼事就讓顧流深來找我。”
“好。”
“那我就先走了。”
“再見。”
臨行前,陳白的視線似有若無的從顧流深臉上掠過,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有一個瞬間,他和顧流深對視的時候,他似乎從顧流深的眼底看到了一種類似于勝利的笑意。
這是......還在把他當成情敵?
有意思......
陳白大步走出校醫室,走出幾步,卻又想起什麼似得,換了一個方向。
校醫室,目送陳白離開,顧流深看向龐婉,打了手語:“膝蓋還疼嗎?”
龐婉抿着唇,笑的一臉明媚:“為班級受傷,這點疼算什麼?”
這句話再往深了翻譯,那就是——為了陳白受傷,這點傷算什麼?
顧流深方才剛剛陰轉晴的面色,再一次冷下來:“龐龐......”
龐婉見他語氣不太好,收了笑意,稍稍往前探了探脖子:“你還在生我氣?”
顧流深不理她,一副我是小公主,要哄哄才能好的樣子。
龐婉下意識的,想像從前那樣伸出手拽拽他的衣服袖口。
她的手上還紮着針!
顧流深給她結結實實吓了一跳,所有的傲嬌高冷一瞬間不複存在,他俯了身,按住龐婉的身體:“小,小心,針,針頭!”
龐婉不動了,跟隻得逞的小狐狸似得,狡黠的朝他眨了一下眼睛:“不生氣了?”
顧流深看着她調皮的模樣,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你啊......”
真是......拿她沒辦法啊。
手還未收回,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陳白。
也不知聽到了多少,走進房間裡時,眼裡帶着一股子漫不經心的笑意。
而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顧流深飛速的收了手臂,臉上的笑意消失的幹幹淨淨,與此同時,眼底帶着刀子看過來。
這變臉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