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箭的走向改變,半空旋轉幾圈,落到她掌心被掰開。
液體流出,隔空被吸向玫瑰花莖。
玫瑰席拉咬緊牙,攻勢更加迅速,箭雨細密。
可玫瑰席拉似乎被規則限制,不時必須使用帶有液體的箭。
愈發多的箭給了她們更多的機會。
安惜年和柳夢夏配合默契。很快,初始象征玫瑰已經接近盛放。
霎時,周圍窸窣作響的花海停止響動。
安惜年對此再熟悉不過。她不會讓自己的同伴受相同的傷。
她快速閃身來到柳夢夏身邊,把人護在懷裡,旋身劍光橫掃。
周圍凝成利刃向她們射來的花瓣,被安惜年盡數斬落。
柳夢夏拽緊安惜年的衣擺:“這一支!”
得到指令,安惜年迅速撿起地上刀片一樣的花瓣,兩指夾緊,淩空射出。
遠處的玫瑰席拉正快速朝她們跑來。
可惜已經來不及。
空間陷入慢鏡頭。花瓣從箭尖切開箭身,一分為二,清楚地露出裡面的空心。
輕微的血腥傳來。
又被吸入安惜年手裡的玫瑰。
屬于席拉的初始象征終于盛放。
安惜年和柳夢夏兩人身上的玫瑰色離開皮膚,形成球體将她們完全包裹其中。
空間驟然變換。
強烈的沖擊過去之後,安惜年發現自己回到了席拉卧房牆内的魔物牢房門外。
身下的魔法陣已經暗淡失效。
而柳夢夏不知所蹤。
“她應該是回到她觸發禁忌的地方了——雖然也不知道是哪裡。”白億松口氣,“還好她也進去了。沒想到身為提諾國的人,居然無法觸碰那個玻璃罩。”
安惜年贊同點頭。
她也是發現自己碰不到玻璃罩的時候,才意識到玫瑰牆當時能把盔甲魔物送出來,是因為判斷出魔物屬于提諾國,對初始象征沒有威脅。
安惜年站起,把初始象征玫瑰藏在身上,向席拉的卧房走去。
白億想起剛才的經曆,仍然憤憤不平:“真沒想到那層玫瑰色的東西像個繭一樣,把我裹在裡面,根本出不來。”
“下次進去,我一定要自己走。”
安惜年失笑,反手到身後探進布袋,摸摸白億的小腦袋。
白億被安惜年日漸高超的手法撸得眯起眼睛,尾巴高高翹起,尾巴尖尖從布袋裡探出來左右搖晃。
他舒服地繼續說:“還好你沒在那裡受傷。”
安惜年點點頭。
騎士服比她想象的更堅韌,即使在玫瑰叢中行動,也沒有被尖刺劃破分毫。
但也可能是那層玫瑰色的保護罩的功勞。
想着,安惜年已經來到了通往卧房的開洞前,停下步伐。
畢竟拿了人家的東西,安惜年還是有些心虛的。
她本以為公主會立刻發現她的作為,但視線在卧房掃過一圈,卻沒有發現席拉的身影。
安惜年手扶洞邊,走出牆内。
牆上的洞在她身後緩緩閉合。
白億探出頭,同樣發現席拉失蹤的情況,和安惜年交流起來:“要出去找公主嗎?”
安惜年思考片刻,拿出設備。
“怪談世界以怪異為中心。”
“我們攻略者不出手,身為怪異的席拉就不會出問題。”
“如果艾娜想用殺死怪異的方法通關,成功之後我們也能跟着受益。不如現在趁機休息一下。”
白億點頭贊同。
安惜年環視過後,發現書架前鋪了雙層地毯,書架二層邊上還收納着一條厚實的毛毯。
她帶白億來到角落坐下,把白億抱在懷裡,用毛毯把自己和小老虎裹好。
溫暖之中,安惜年幾乎是立刻就眼皮發沉。
身體仿佛沉入熱水。
白億用爪子輕輕扯開安惜年的領子,查看她胸口那朵異常的玫瑰的狀态。
“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他說。
安惜年一隻手緩慢沿白億的背撫摸,另一手在設備上寫起來:“我也沒察覺到異樣,暫時沒事。”
由安惜年的動作,白億感受到她的困倦。
白億擡眸注視安惜年許久,幫忙把衣領整理好,擡頭用小腦袋蹭蹭安惜年的下巴。
以這個動作道過晚安後,他縮在安惜年懷裡,用尾巴一圈圈纏上安惜年的手腕。
輕微的脈搏從尾巴傳導給白億。
頻率與他自己的心跳同步。
聽着安惜年平穩緩慢的呼吸聲,連守夜也不顯得枯燥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安惜年的呼吸平穩緩慢,似乎真的乏極,甚至沒有按照他們默認的習慣,在三小時後醒來換崗。
白億倒是不在意。他巴不得他強大的搭檔能多休息一會兒。
每每被安惜年保護起來的時候,他在不可抑制的安心之餘,會痛恨自己的弱小。
他也好想保護安惜年。
但他總是會被搭檔反過來護在身後。
能做到的最大貢獻,就是乖乖待着,不給安惜年添亂。
而能讓他為安惜年獻出全部能力的契約,又因為他擔心看到安惜年對此厭惡的神情,所以遲遲沒能下定決心結契。
這時候他的精力很充沛,一夜不睡也沒什麼。能幫得上安惜年,讓他無比開心。
白億彎起嘴角,胡須在空中抖了抖。
突然,他一個激靈站起。
[全部關鍵道具已獲取。]
[根據C級任務規則,現開放觀衆的二級操作權限。]
白億下意識看向安惜年,臉色驟變。
他跳上安惜年的肩,用爪子拍打搭檔的臉。
“惜年!惜年,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