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警戒心很重,聽腳步聲雖然已經來到門邊,但隻是隔着門闆對安惜年兩人問道:“誰?有什麼事?”
連聲音裡都是濃重的戒備。
安惜年調到最低音量,播放早已準備好的語音:“剛經過的是怪異家。”
白億立刻明白安惜年是想借鄰居打探怪異在白天的行蹤。
他點頭,以怪異抽獎中了一等獎卻找不到人為由,引對方打開房門。
白億對終于露面的鄰居解釋:“我還有幾家要跑,但老闆讓我務必把獎金交付到本人手裡,所以想問你一下。”
他指向那扇斑駁的門:“你的鄰居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呢?”
眼裡浮現出貪婪的鄰居,在看到白億指向的方向後,臉色突兀一變。
對方像是見到晦氣的髒東西,猛地轉身回到房子裡。
房門用力關閉的聲音在走廊上陣陣回響。
“我就知道你們是想騙我開門!”鄰居罵罵咧咧,狠厲高聲道,“那間房裡面人死絕了,快二十年沒人住,能中個屁的獎。”
“該死的騙子,滾開!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安惜年與白億對視一眼。
為了不引起鄰居的過度反應,他們離開樓道,走出居民樓大門。
白億站在樓下擡頭望向怪異房子的窗戶:“要上去嗎?”
話音落下,他脫下鞋提在手裡,雙腿附上白虎的毛發,變得極其粗壯有力。
沒提着鞋的那隻手也變成虎爪。
看白億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安惜年無奈收起讓他變成幼崽形态,由自己帶他上去的念頭。
她招手讓白億跟上自己的腳步,繞着樓看了一圈。
樓三面獨立,第四面與另一棟樓之間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
還好怪異的家是第一戶,正好有個窗戶開在這面牆上。
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是最方便行事的。
安惜年直接走進這狹窄的空間。
白億跟在她身後,由于身體一半變成了白虎形态而不得不側身行動。
人形白虎嘟嘟囔囔地抱怨起來:“不公平。你力氣那麼大,但是身體占的空間怎麼那麼小。”
安惜年正仰頭尋找目标房間的窗戶,聞言一頓,回頭似笑非笑地瞥白億:【你在說我長得嬌小?】
白億被安惜年看得一愣,下意識道:“我隻是……”
安惜年的身高還沒到一米六,人魚系統的輔助加點不會大幅改變她的形象,身上仍然沒有明顯的肌肉線條,隻是肌肉密度大到幾乎脫離物理法則。
光看外表身形,她是傳統意義上的“嬌小可人”。
【為什麼抱歉?】
安惜年挑眉,回身繼續往前挪動。
【我知道你隻是在叙述事實。我确實不夠高大魁梧。】
【但這隻是視覺上的不利因素,不是嗎?】
她其實是因為白億常常以小虎崽的形象示人,所以覺得自己被一個小虎崽認為長得小有些搞笑。
安惜年早已學會不為自己無法改變的身體特征而惱。
身材小,在某些情況下其實是緻勝的最後一塊拼圖。
何況,運用不利因素□□甚至翻盤,是很爽很強大的作為。
大概被叫做“異種”的主角也體會過這種感覺,否則也不會成為如今的怪異。
安惜年停下腳步,擡頭正對三樓怪異房子的窗戶。
隻是有一點她不明白。
他們四個攻略者出現的時機,與電影中展示的時間線,為什麼會相差将近二十年?
在安惜年打量窗口發呆時,白億貼到她身邊,手臂緊緊挨着手臂。
暗處仍然晶亮的眼眸眨動着望向她,白億開口:“在想什麼?”
相處這麼長時間,安惜年逐漸摸透白億一些小動作所代表的意義。
比如小老虎想讨好人時,就會像現在一樣,用身體和她緊密地貼在一起。
像小貓蹭人一樣。
可白億的眼睛偏偏不會有任何谄媚,隻會直直盯住人的反應,像是在等待對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敗下陣來理他。
如果是幼崽形态的白億,安惜年會覺得更可愛。
她拿出設備解釋自己剛才的想法。
白億思索片刻,同樣無法得出答案。
兩人隻能把這個問題暫時擱置。
安惜年再次向白億确認不需要變成小老虎,讓她揣在口袋裡帶着上去之後,躍身而起。
她的雙臂雙腿同時撐住兩側牆面,像某蜘蛛超英一樣迅速往上行動。
[直播間多數觀衆認為當前的畫面無比搞笑。]
[用戶2為你制作了擁有加速效果的動圖。]
[用戶2的動圖在直播間内好評如潮。]
安惜年:【……】
盡管姿勢被别人笑話,但行動速度是一流的。
不過十秒,安惜年已經到達目标窗戶側邊,拿出秋冽還回來的手槍,用槍柄對老化脆弱的窗戶猛擊。
成片的星光在暗巷裡閃爍,墜落在地。
安惜年觀察後發現這一側的窗戶隻有裝飾作用,根本不能開關。
于是她撕開外套的衣擺,繞着自己雙手的掌心綁過幾圈,扭腰側身握住中間的十字窗框。
材質像是鋼筋的窗框在安惜年手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動靜。
老舊的牆皮開始撲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