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惜年斜下的白億被牆皮嗆得打了個噴嚏。
動作間,安惜年不住打量上下的鄰居們。
似乎是因為這片區域根電影裡看到的一樣不安甯,即使現在她鬧出了不尋常的動靜,也沒有人來到窗邊看熱鬧。
很快,窗戶内部的十字被安惜年徒手掰斷。
雙手各握住一邊左右晃動幾下,連通上下的豎杆就從窗框邊緣脫落。
同樣的方法,橫向的窗框也隕落在安惜年手上。
她把幾根金屬杆扔到地上,翻身進窗。
雙腳踏進屋内之後,安惜年不忘把窗邊的碎玻璃清理好,以免劃傷白億。
随後,白億也進入房子。
剛一踩上地闆,他的鼻子立刻抽動幾下:“好濃的血味。”
安惜年疑惑地四處望去。
白億更加奇怪:“你沒聞到?”
安惜年誠實搖頭:【大概和上次任務的玫瑰香是一樣的。隻有特定條件下的特定人群才能聞到。】
也許是因為她昨晚看過了電影,所以才在怪異的家裡失去了嗅覺。
她拿出設備:“哪裡的味道最濃?”
白億的手腳變回人形,穿好鞋在積灰厚重的家裡走起來。
動作帶起的灰塵讓他鼻腔發癢,不住地打噴嚏。
淚眼模糊中,他帶安惜年來到玄關。
白億低頭擦淚,手指往門的方向指去:“這裡。”
安惜年收回打量房間布局的視線,來到玄關。
她下意識地看向鞋櫃。電影裡,這裡是主角放下過錢包的地方。
可惜現在這裡除了灰塵之外空無一物。
解開手掌纏繞的布料遞給白億遮塵後,安惜年跨到門前。
房門内部和外部不一樣,雖然破舊但少有深刻的裂痕,用手摸上去也沒有異樣。
她的指尖在門上遊走,目光落到貓眼上。
她下意識用貓眼往外看去。
一顆眼球填滿她的視野。
安惜年身體下意識彈開,心髒跳動飛速。
白億用布料捂住嘴咳嗽着,睜不開眼,但能聽到安惜年的動靜:【怎麼了?】
安惜年穩住呼吸:【沒事。】
她再次湊上前。
貓眼裡的眼球還在。
眼白部分的血管清晰可見,還帶有些許淡黃黏液。
像是察覺到安惜年的視線,眼球轉動起來。
目光相交的瞬間,安惜年手下的門闆劇烈震動起來。
身後倏地傳來一陣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氣流。
再眨眼時,她已經持匕首硬接下對方的攻擊。
高禮帽,覆蓋全身的黑色風衣,碩大的電鋸。
幾小時前剛打交道過的身影此時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匕首在電鋸的沖力下一擊折斷。
安惜年随手扔開,敏銳地發現面前的怪異竟然做出一個轉頭的動作。
就像對方的視線在跟随她扔出去的匕首一樣。
視線立即落到怪異手裡的電鋸上。
電鋸沒開。
意識到這點後,一個念頭在安惜年腦海中一閃而過,被她抓住尾巴。
她沒有再拿出武器,旋身踢向距離最近的擺件。
怪異立刻上前想阻攔。
這時,安惜年的腿迅速改變方向落下。
手臂破風出擊,一把擒住怪異禮帽之下她看不清的喉嚨,帶怪異的身體迅速往前沖去。
怪異在安惜年手下發出滲人的怪叫,一手緊握電鋸,另一手試圖掰開安惜年的鉗制。
可惜它的努力無果。
從玄關到陽台的十一步,按照安惜年的步率,隻落過三次腳,隻用了一秒。
耀眼的光線将怪異籠罩。
它發出更加刺耳的尖叫。聲音刺穿安惜年的大腦,比夜晚震耳欲聾的電鋸更難以忍受。
空中胡亂飛舞的浮塵無法替怪異或安惜年分擔痛苦。
一秒,安惜年耳朵流出汩汩鮮血,連線滴落在肩。
兩秒,怪異身上發出異樣的氣味。
三秒,安惜年鉗制怪異的掌心傳來熾熱的灼燒。
在怪異身上的全黑衣裝開始溶解的那一秒,它終于在安惜年面前消失無蹤。
安惜年施着力卻撲了個空,身體無防備地往前踉跄,下一步就立刻穩住。
同時,白億的攻擊向怪異消失的位置襲來。
她接住白億的身體,察覺到白億的異樣之後,指尖撫上白億的眼角。
【……白億,你的眼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