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讓出來打圓場:“我們應該保存體力留到後面,而不是在此地多費時間。”
莫半夏看到這張熟悉的臉,神色冷冽:“你也沒安什麼好心,給我起開。”
白徽看着出現的沈清讓忽得一笑,卻被旁人看在眼裡。
“你三年幾乎沒出空桑,這次來該不會是為了他。”
白徽沒跟他争辯:“你說是就是。”
微生隴眉頭微皺,此時明月升起,照在他英挺的側臉,漆黑的眸子深沉的像是一潭死水。他喉結微動:“妖族如今動蕩,你的心思應放在宗門裡,而不是男女情愛,況且你比他長一輩,這有違綱常。”
“長一輩又如何呢,又不是我宗弟子。”
微生隴面色愠怒:“你……”
可又說不出來什麼,畢竟他也沒有光明正大的身份能夠指責。
白徽最愛瞧他這副又氣又惱卻說不出話的樣子,趕緊哄道:“開玩笑呢,怎麼你還真當真了。”
微生隴背過身子,不想理她。正要開始動用陣法給弟子們一些苦頭嘗嘗。一陣風吹過,空氣中夾雜着一絲奇怪的氣息。
白徽和微生隴都察覺到不對勁,二人一對視,下刻,樹丫上隻剩下微微晃動的樹枝。
北荒邊境處,兩隻妖正準備潛入進去。女妖瞅了一眼旁邊身軀健壯的男妖,塗着蔻丹的指甲劃過他胸口袒露的緊實肌肉,媚眼如絲,調戲道:“你這身材可真不錯,事情辦完後讓我采補一番怎麼樣?”
男妖面無表情看着她挑逗的動作,瞳孔驟縮。下一刻迅速拉着她往後退去。
女妖柔軟的身軀就這麼貼在他身上,她往他耳邊吹了口熱氣,輕笑道:“怎麼,這麼着急。”
“有人。”
一把長刀直接立在他們剛才所站的位置,刀身三尺,上面刻有銘文,墨衣女子站在刀柄之上。白徽墨衣随風揚起,她垂眸面前的兩隻小妖,慢悠悠道:“這裡好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那女妖剛入世,穿着件绯紅輕紗薄裙,隐隐可以看見裡面的酥軟兩團。她不知天高地厚,挑釁道:“知道我們是誰嗎?區區一介修士敢擋我的去路。”
二人斂了氣息,對方探查不出他們的水平。
看見她旁邊俊美如畫的男子,女妖心神一動,扭着水蛇腰,逗弄道:“這小郎君長得不錯,等我采補完,再把你吃了。”
白徽實在沒忍住,拍着男人的肩膀狂笑:“微生,她竟然要采補你啊。”
“找死。”
微生隴眸子微冷,拂袖一揮,那女妖直接就飛出天際。
白徽沒想到來北荒還能看這樣的樂子,實在難得見到有女妖精敢公然調戲微生隴。莫不是他這些年太懶散,妖族已經不知他的名諱。
“你也想試試嗎?”
白徽看着那袒露胸膛健壯的男狐若有所思。
男狐慢吞吞道:“勞煩您送我跟她一處,找得時候也方便些。”
“滿足你。”微生隴手一翻,将他也揮了出去。
白徽雙手抱胸,搖頭歎氣:“哎,現在妖族這麼窮嗎,連件好衣服都沒得穿?”
微生隴一個眼刀丢向她:“你看的不是很入神。”
眼神黏在那男妖的胸前移都移不開。
白徽理直氣壯:“我那是為了分辨他是青丘還是塗山的狐狸。”
“那你告訴我怎麼從胸前看,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我就不懷好意了,不看白不看。”
“你……”
二人猛然發現不對,迅速起身趕回。糟糕!竟然有妖進去了。
月光下,女子站在樹叢中隐蔽身形。她穿着一件苗疆服飾,頭上的銀飾閃着微光,酥軟腰肢上畫着奇怪的圖騰,露出那纖長的小腿。手中粉色的碎末被風送悄無聲息那些弟子們的身邊,嘴角勾出一個陰毒的笑。
不一會,正在休息的弟子開始陷入癫狂。
她耳朵微動,下一刻一把長刀立在她纖細的脖頸。她被迫擡起下巴,鋒利的刀刃在她凝白如玉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明顯的紅痕。
“來的真快,不過來不及了。”
“解藥。”
白徽皺眉看着下面陷入夢境的弟子。
“這是曼陀羅花的粉末。隻是讓他們做個好夢罷了,沒有解藥,與其把刀對着我。還不如去看看你心愛的弟子,說不定馬上她就會在夢中殺掉自己了呢。”
女人得逞輕笑,然而下一刻長刀割開她的喉嚨,在月光下噴出灼灼的熱血,絢爛又森然。那血順着刀身滴向地面,女人軟軟倒在地上,身上的銀鈴發出最後的響聲。然而片刻間,地上那副美貌的皮囊竟然快速收緊,變成張幹皮。
白徽用劍挑起來那皮子,啧了一聲:“竟然逃了。”
微生隴看到宿阙站在空地上無助地抱着自己,失去了以往神采飛揚的樣子。他頭發散亂,在地上哭喊道:“母親,母親,孩兒做錯了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白徽面色凝重:“曼陀羅的花粉會讓他們陷入自己最大的恐懼中,不過……”
她有些意外看着拿劍刺向自己的沈清讓,他的眼神已經渾濁,布滿血絲,但仍然試圖用疼痛保持清醒。
白徽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果然是個很有趣的孩子。
不愧是她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