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逸被微生隴帶走詢問。
“即使再多的解釋,他們還是不會相信你的言辭,隻會跟着衆人的言語。”
白徽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後。
“我知道,但是還是想為他辯駁,畢竟他是無辜的。若我不為他解釋,不更是被推到風口浪尖,被衆人唾罵。”沈清讓望着李寒逸離去的方向正色道。
白徽聽見這句,眉頭微微舒展,他跟她當初的樣子還真像。她話鋒一轉:“你劍法不錯,不過還是要精進一些。”
沈清讓一愣,神色尴尬:“弟子劍法的确不如靈樞掌門精妙。”
天虞大多精于道術,對劍法并不苛責。就連他師父長淵劍法也隻是得過且過。
白徽淺淺一笑,語調輕快:“改日你來空桑,我教你。”
沈清讓面上發熱,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去看,局促不安拽着佩劍,鞠躬回道:“多謝前輩願意指教弟子。”
“白徽,”青衡信步走過來,清麗的面容上帶着些許疑惑,“這位是?”
“在下天虞弟子沈清讓。”
青衡聽到名諱想起他是誰:“我曉得,他是上次北荒試煉通過的弟子,果真英雄出少年。半夏師從白徽,都累得虛脫,你倒是精神尚好。”
白徽滿眼戲谑:“我看人的眼光定是不會出錯的,之前還想讓他來我空桑,可惜長淵那家夥肯定不肯割愛。”
“多謝青衡長老贊譽,晚輩先回天虞了。”沈清讓行禮後,禦劍離去。
白徽凝望着那藍色的背影,問道:“青衡,四方城接下來如何處置。”
青衡垂眸慨歎:“因為傀儡術的原因,整座城都已經無法讓百姓居住,這裡的子民将會搬遷到别處生存。那些失去爹娘的孩子我們會另做安排。”
花绮羅從屋内走出來,看見二人交談。立即變了臉色,扭着腰走過來,靠在白徽身上嬌嗔:“你那個弟子已經安然無恙了,回去多加休息即可。人家風塵仆仆趕過來救人,靈樞掌門要如何道謝啊!”
白徽将身上的人扒拉下來,幹笑道:“改日定當重謝。”
青衡溫言說:“多謝花家主來四方城相助,此地歸我們昆吾管束,當是由我們答謝。”
花绮羅語氣不屑:“誰稀罕你們昆吾的銀錢啊,我來是為了她,可不是你們昆吾。”
青衡也不惱,對白徽點頭示意後,悄然離去。
花绮羅有些掃興,嘟着嘴,苦大仇深地盯着青衡。
白徽疑惑道:“你似乎對青衡很有成見?”
“我就是讨厭她。”
白徽有些不太懂:“你們都是醫修,按道理應該關系不錯,再說青衡脾氣出了名的溫和有禮,你怎麼就讨厭她了。”
“你不懂,我就是讨厭,跟你說了也不懂。”花绮羅眼波流轉,嬌笑道,“靈樞掌門可要記得今天人家的相助。”
白徽吓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花绮羅見狀也不再逗弄她,轉身去看其他弟子的傷情。白徽從屋裡抱起昏睡過去的半夏,正要離去,門口高大的身影擋住她的去路。
微生隴目光灼灼盯着她,似乎想說些什麼。
白徽有些迷惑,擡頭望向他:“何事?”
男人聲音清冷,眼神晦暗:“剛才清點一下,發現李家其餘人等都死在祭壇上,唯獨李家老四死在屋内,一刀斃命。看傷口是你所為,這是怎麼回事?”
屋裡的空氣變得寂靜,白徽眼神清澈擡眸看着他,忽地一笑,恍如三月春風,夜間明月。
她在微生隴耳畔低語:“是嗎,微生你真的沒有看錯嗎?”
女人說話的氣息劃過他的耳畔,有些酥癢。男人心跳得極快,氣息也變得不穩,隻能微微側過臉頰,避免熱氣再湧向他耳裡。
微生隴嘴角緊抿,眼神躲避她的視線:“的确是我看錯了。李頌日是因為犯下的罪孽感到恐慌,自盡而亡。”
“玄機君高見,那後會有期。”
白徽踏出房門,抱着半夏與他擦肩而過,穿堂風吹過,二人發絲糾纏在一起又很快分離。
莫半夏聞到那熟悉的香氣,迷迷糊糊喊了一句師父,小腦袋在她懷裡蹭了蹭。
白徽低頭一笑,輕聲哄道:“睡吧,馬上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