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六,玄門盛會正式開始。四方修士皆都趕過去湊湊熱鬧。昆吾一眼望去人頭攢動。
第一日是劍修們的角逐。
比試地點是在冰湖之上,白徽等人坐在高懸半空的冰椅之上,台下弟子們的比試一覽無餘。
這屆弟子出挑的也不少,但白徽看得實在乏味。昨晚跟青衡又夜談了一會,還有些困倦。她旁邊的無涯子嘴裡倒是一點也不消停,讓她眯着眼小憩會都不行。
無涯子昨晚一夜沒睡,淨是在心裡瞎琢磨事。這李春風說他是白徽的爹,可他不是愛慕他師父嗎,那怎麼就轉頭就又跟白晚溪有了孩子,莫非是個風流鬼。
他嘀嘀咕咕道:“真是的,哪裡不太對啊。”
“你能不能給我安靜會。”成陽臉上劃過一絲厭煩。要不是為了維護他們少陽的面子,他早就把他這師兄給扔下去。
下面正在對峙的是沈清讓和一名少陽弟子。
對方的體力相當不錯,不過劍法倒是一般,沈清讓一直壓制住對方。最後反手一劍,将對方從半空中劈下,冰湖被硬生生砸出了洞,他輕輕松松赢了這場。沈清讓把劍收鞘,擡頭看向白徽,但對方卻在假寐,似乎對他并不在意。
長淵卻很是得意,滿臉喜色:“瞧見了沒?這是我弟子沈清讓。上回北荒可隻有他一個人過了試煉。”
“行了,就這事你說多少回了,再說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我聽說白徽最近可教他一陣子的劍術。”成陽眉眼間有些不耐煩。
“白徽,的确要多謝你的指教呀,這孩子的劍術明顯進步了不少。”
“是他自己悟性高。”
長淵怅然道:“這孩子一直都敬仰你,從小就看過你的不少書籍,還學習你的招式劍術。我這師父有時看着都眼紅。”
“是嗎?我倒是沒看出來。”
“這孩子一向害羞,”長淵又不忘怼一句成陽,“你們少陽弟子也不錯,那也就體力不錯,還是放棄劍修當當器修或者體修的了。”
這下成陽就有些惱怒了,站起身冷笑道:“怎麼了?我們器修和體修怎麼就不如你們劍修了。”
長淵絲毫不發憷,得意道:“這不都是明知故問的事情。”
“還是咱下去比比,看誰不如誰。”成陽性情桀骜,挽起袖口,拉着對方要下去比試。
道中自有一些成見的,醫修是最低端的,符修陣修次之,器修和體修倒是好些。但最令人崇敬的還是劍修。白徽這樣的刀修徘徊在外,被人認為是另類。
無涯子連忙拽下師弟的手,勸解道:“行了,今日是看弟子們的比試,你還想出風頭?”
微生隴漠然道:“比試結束以後自然有你們的機會。”
青衡趕緊婉言:“同為道中之人,大家别傷了和氣。”
二人這才各自冷哼了一下,又繼續瞧着比試。
下面對峙的是莫半夏,她的劍術相當的不錯,由白徽親自教導,一招一式淩厲狠絕,對方還沒思考的機會,就被打落手中的劍。長發揚起,劍已收鞘。
“空桑莫半夏勝。”
長淵點頭稱贊:“這是白徽你的那個道侶弟子。”
“是的,不錯吧。”白徽眸中帶着細碎的微光,對下面的半夏點了點頭。
“劍法着實出衆。”
莫半夏自然也是看見了師父的目光,很是得意,揚起臉頰明媚一笑。剛落敗的弟子看着剛才的冷美人突然展開笑顔,臉不由一紅,剛想走過去結交一下,對方卻隻看着自家師父。隻好摸了摸鼻子,灰溜溜離開。
不出半日,劍修就擇出前三。
“下一局,空桑莫半夏對天虞沈清讓。”
這可激起了在場所有人的興趣,無涯子擠眉弄眼道:“白徽,這兩人你看好誰?”
白徽抿了一口茶:“關你何事。”
青衡淺笑道:“再出衆的弟子也比不上白徽你當年的風姿。”
“這倒也是實話,當年我都還以為是白徽是男子,想拉她來少陽呢。”無涯子附和道。
“當年,”白徽她應該是唯一一個不想回到當年的人。
十六年前,玄門盛會。
比試已經到了第七日,弟子們将四周圍了一個水洩不通,各個道術的前三都已經決出,今日就是上擂台,最後勝出的為魁首。
紫衣清靈少女站在台下看着台上之人你來我往的劍招,面上帶着些憧憬,微微握緊手中的劍,眼中躍躍欲試。
旁邊比她矮一頭的少年看出了她的心思:“師姐想去就去。”
青衡卻退縮了,搖了搖頭:“不必了,”
“醫修好好治病救人就行了,摻合這事做什麼。”一旁的弟子嗤笑着她的自不量力。
青衡是醫修的魁首,雖也有資格上擂台,但是以往都不會參與最後魁首的角逐。畢竟醫修跟劍修,刀修,體修,器修,符修是完全不一樣的,以治病救人為己任,道術得過且過即可。
“關你何事。”
此時微生隴不過十四歲,唇紅齒白,跟個玉娃娃似的,因為差一歲此次玄門盛會無法參加。